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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还阴不过吗,今晚他非要把画偷回来不可!
卧房内,凌初正坐在案前,细细查看着今日从顾明轩手中夺来的画卷。凌初并非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对丹青之类并无多兴趣,只是这画既然出自才子手笔,想必价格不菲。
他那师兄虽爱丹青但荷包里有多少银两他一清二楚,凭他如何买得起,倘若不是买的,又是谁赠的,非亲非故的送画……实在蹊跷。
看了半天却仍看不出个所以然,凌初只得作罢准备将画卷起,就在此时,画卷下轴无意间与书案一碰,发出一声空洞的“咚”。
看似实心的乌木画轴中,居然是空心的。凌初正要勘察其中,忽然听得窗边脚步窃窃,不由微微直起了腰来。
随后,凌初便听见了窗外那一阵窸窸窣窣掏袖子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画轴暂且放了下。
凌初吹了烛火,月色顿时将窗外之人的轮廓映在了纸窗之上,那高低胖瘦,是意料之中的人影。
见灯火熄灭,窗外的顾明轩愣了愣,却压根没有被发觉的自觉,只当凌初刚睡下。不知凌初已无声的缓步站到了窗前,顾明轩按着计划,将一根芦苇杆捅进了纸窗。
看了看芦苇杆末端的白色粉末,凌初也不戳破,待到窗外的人影开始弓下腰准备吹,他只伸出了一根食指,将芦苇杆的里头堵了个严严实实。
指尖感到感到一股气流无处可去如数折回,便听得一声“我勒个去!”窗外的人影顿时往后跳了一步,几声阿嚏之后,一声闷响倒地,药效立竿见影。
收回手指,凌初懒都懒得去门外查看,便回到书案边点了灯。本想继续查看乌木画轴,借着烛光却无意间扫到沾着些许粉末的手指。
普通的黄粱梦,倒也无害,也就是大睡个几时辰。只是……
这窗外冬春交接的寒夜和冰冷的石板,怕是要冻出病来。
无奈的再次放下手中画轴,凌初迈出房门,果然见顾明轩七仰八叉的昏睡在窗边冰冷的石板上满嘴的白色粉末。
蹲下身,凌初拉着自家师兄的手肘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便将他打横抱起。
顾明轩偷懒不练武,体形瘦的像个文人,抱着这么个人走路对凌初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凌初把他丢到了床上,脱了靴子,便去扯开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准备给他盖上,就在这一瞬间,凌初听见背后的书案处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
警觉回头,只见一个铜钱大小的东西直朝床上的顾明轩飞去,凌初急忙拂袖一挡,却只觉着指尖一阵刺痛,定神一看,一只见所未见的八足虫正狠狠的叮着自己的食指不肯松口。
直觉告诉凌初这正是西域的蛊毒之术,他立刻起手封了右臂穴道,镇定地将紧咬食指的毒物靠近了床侧的烛台。
一股焦味之后,毒虫终于松了口,落在地上,化了一小缕黑烟,再无一丝痕迹。
冷冷的扭头看了书案上裂开一条缝的画轴,若不是右臂受伤,凌初真想拉过床上那人的领口,照着那张睡得流口水的脸狠狠扇一巴掌过去。
顾明轩迷迷糊糊转醒时天已蒙蒙亮,意识刚恢复一些便觉着头疼欲裂,他一时动弹不得,又带着睡意,只觉得被子很暖,感觉非常的舒服,围绕着他的气息也非常的熟悉。
那是什么气息呢……明明熟悉,却又有一股久违的陌生。顾明轩疲倦的脑子一时想不起来,眯了眯眼,又小睡了过去。这一次他梦到了,他想起来了,那是小时候,和凌初同床而睡的小时候,凌初的气息。小时候承天剑派弟子众多,房间只有不足没有空余,而他俩又年纪相仿,他和凌初便都睡在师父师娘卧房的侧室。两个孩子挤在一张不大的小床,况且他又总是很依赖凌初身上的温度,双手双脚都巴不得贴着他,那时的凌初白白胖胖还没有那一张讨厌的脸,虽然睡觉躺的笔直,也任他抱。记起了这些事后,顾明轩的脑子终于慢慢鲜活起来,几乎伸手要抱过去的瞬间忽然惊醒,他后悔莫及的撑起身体,莫名其妙的打量着房内陌生的摆设。
当视线转到床的里侧,认出那仰躺着人,顾明轩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一个趔趄滚也似地摔下了床去。
他的动静实在不小,但师弟凌初却居然没有转醒,奇怪奇怪,凌初是那样一个警觉的人,难不成他死了?顾明轩趴在床沿,看师弟闭着眼,胸口有起伏,安静的房里也有平稳的吐息声,这才略微的安下心来。
找到靴子匆匆穿上,顾明轩也没空去想来龙去脉,哪还顾得上找画,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己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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