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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八懋迟疑片刻,起身冲金小猫一拱手:“七爷少安,容雁某再去山庄探探,说不得就能找得。”
金小猫微微颌首。
白日下雨,晚风微凉,金小猫被窗前风一扑,狠狠咳了几声,抬眼见雁八懋一脸关切,便把衣襟又掩紧了些,淡声道:“趁夜去吧,多加小心。”
雁八懋转身去了。
金小猫迈步走入院中,那洒扫婆子见了,连忙带笑招呼:“七官人,您出来走走么?”
金小猫淡淡一笑:“是,睡不着。”
这厢不说金小猫雁八懋如何寻找,只说虞五宝被安宁侯崔峥毒倒,被崔峥手下崔一崔二两个套入麻袋扛了,连夜丢到林子边上。
夜深林静,虎啸狼嚎分外凄厉。崔二生来怕黑,虽说七尺大汉也被唬得心尖直抖:“大哥,这……忙完快些回吧……”
崔一狠踢了几下麻袋,解开绳索,把虞五宝囫囵囵倒出趴在地上。崔一将虞五宝翻个个,拿手指往鼻下一试,也不觉有呼吸,便回头骂崔二:“怕甚!”
又细细看过虞五宝面容,只顾连声啧啧:“侯爷只说喂了虎狼,真真可惜了这般美貌!若是个小娘子,也没得死,咱也好扛回家去做个浑家……”
崔二也大着胆子瞥了一眼,战战兢兢道:“大哥,再美如今也是鬼了……快些走吧,莫冲撞了旁的……”
崔一搓搓手,在虞五宝脸皮上狠狠一捏:“倒是好滑,如醉香楼小姐抹过的脸儿似的!二弟,你也来摸摸!”崔一按着崔二的手便往下摸,崔二挣着往后退,一个嘻嘻哈哈一个哭哭号号,竟没一人发觉这死人返了魂儿。
虞五宝毒比药还精,如何不知崔峥送来的不是解药,只一嗅便明白崔峥定是要灭口。这毒虞五宝自家手边无有解药,又是个烈的,怕沾上一点便会见阎王。虞五宝暗地把自家炼的大清丸拿在手里,借着一扇一嗅吃入口中,又闭目闭气,做个被崔峥害了的模样。
果不其然,这安宁侯崔峥一见虞五宝诈倒,便把几日积来的不快都发作出来,竟叫把虞五宝丢去喂那野兽!
实在太狠毒了也!
虞五宝本想借着这当儿逃走,只这崔一崔二两个折腾得忒烦,兼又听出那崔二胆小,崔一又猥琐不堪,不由心生一计。
虞五宝猛然把双目圆睁,口中大呼:“还我命来!”
崔二立时腿也软了,趴在地上只顾磕头:“爷爷!不是小人,是侯爷要你命呐!”
崔一正摸得得趣,不意却被虞五宝把手抓得挣脱不出,亦是大慌:“美人饶命!美人饶命!”
虞五宝最恨这般猥琐之人,便把手又是狠命一紧,只听嗑嗑喳喳几声,那崔一鬼哭狼嚎痛喊起来更是挣扎不休。虞五宝颇觉不耐,照着崔一腰眼处横肘一击,崔一浑身一颤,软趴趴就往地上滑,只嘴里又骂又哭不停。
虞五宝皱眉,出手便把崔一哑穴点了,几下把他装入麻袋系好,再照头脸狠给了一脚,崔一立时不动了。
再去看崔二,这人已然把头磕昏了。虞五宝便把崔二也平搁在麻袋边上,顺手掏出匕首把他发须都剔得干干净净:“崔二兄弟,五爷我真怕吓不死你!”
虞五宝朗声笑道:“五爷我的命,可不是叫喂虎狼的!”
又思量起金小猫,不由心头又酸又气:“也不说寻五爷!枉五爷把你放心里了!若没得理由,这朋友不做也罢!”
虞五宝饥渴交加,把一分牢骚放大到十分,更是想着金小猫厨艺,腹内越发叫得响了。转身又照崔一踢了一脚,骂道:“背运货!”
虞五宝走走停停到了那日事点,马车仍在地上倒着,上头插了无数根箭,刺猬一般,旁边是座新坟,土被雨水沁透,倒不比土坡高了。
虞五宝钻进马车里找了半天,倒真真不负所望,寻出一包五香牛肉干,一匣子碎点心,在隔板上还挂着半囊酒。
虞五宝不顾斯文扫地,甩开膀子便是一顿狂吃。末了,躺在马车里头从窗子里头望天:“唉,若跟金小猫做不得朋友,可是吃不到许多好吃的了……小猫你若有心我,五爷我就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虞五宝连日紧张,此刻酒足饭饱,困意横生,竟斜靠在马车壁上睡过去了。
雁八懋刚自崔峥山庄里寻了一圈,连地牢都摸进去了,却连虞五宝一根发丝都没找到,不觉心里郁闷至极,又后悔不曾叫金小猫虞五宝忍着坐船,也好过这般横生枝节。
雁八懋仔细,却是偷听到山庄守门的两个侍卫闲话,说是给崔一崔二留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