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年树木(3)(第1/3 页)
“办这个孵化厂只怕最少也得要小十万本钱。”大爷还是一贯的谨慎小心。
“有柱子在,你担心什么?你光算算今年这两万只草鸡,柱子就挣了多少?小十万,不愁!”三大爷最是遗传了爷爷的生意经,账目算得很精。
众人商量的结果,孵化厂就暂时先安置在奶奶的老院子里。技术由二大爷负责,在乡下各村收购种蛋的事情由三大爷负责,鸡苗的出售由大爷负责,最后,来往账目自然落到了父亲的肩上。目前天旱还没有工程,玉林大哥和众家兄弟们都到各村去收购种蛋,按收购量多少给提成。
二十八,是淑娴、淑慧两位姑姑和姑父上门给奶奶送年礼的日子,照例父亲和几个大爷都在南山作陪,又是热闹了一天。表哥郑凯在省城,大姑说公安部门年关要值班,初三才能回家来过年。奶奶就抹着眼泪说一年也不得见几回,苦了这个大外孙。
二十九,为了让乡亲们过个滋润的好年,柱子特意多发了一次水,并多给了一倍的量。自然,乡亲们感激的话比库水里的水都还多。
这一年,村民们的收入虽然有大幅下降,但在柱子甘甜的山水滋润下,比其他山村依然平顺祥和。
这一年,柱子还有一笔更大的收获,他赢得了人心。
雨,直到来年五月才又落下来。此时,柱子的水库蓄水已不足一米深了,这还是大坝根底的深度。连续一个雨季的降水,才最终缓解了葫芦峪这百年不遇的大旱灾。
一过了春节,柱子出资让二大爷办了个孵化厂。他要引导村民放养草鸡,让有名的葫芦峪草鸡走得更远,叫得更响。这是柱子的第一个副业。巨大利润的诱惑让全镇其他村民也跟风而上。这使得孵化场的生意一开始就很红火。
有了雨,柱子的工程队就可以开工了。从入夏以来,柱子的工程队就没闲着,工程一个接着一个,大多是水利工程。村民们被要命的大旱灾吓怕了,县上也拨出了专款,要从根本上解决山区农民的吃水问题。他们打机井,建水渠,挖水窖,造水坝整日里忙得是昏天黑地。工程队的活多了,效益自然就好。柱子也不吝啬,工人的工资给定得高高的,工人的干劲就很足。但就是这样,工程还是很紧,工程队分成两拨也不够用,只好增加人手。柱子的工程队要招工的消息,迅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众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争相应招。柱子见应聘的人多,就耍了个小把戏——需要本村的人介绍才能接收。这一下葫芦峪村可成了金元宝了。该找对象的小伙子因为在柱子的工程队里干活能够挣得大把的工资,自然有本钱可着劲儿地挑媳妇,这彻底改变了葫芦峪村几十年来嫁多娶少的局面。葫芦峪的姑娘自然更成了香饽饽,因为但凡能与葫芦峪攀上亲戚,那就可以到柱子的工程队里挣钱了。
在柱子的工程队招工的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也可以称为一次小风波。这起风波的制造者,就是柱子的小表弟陈犇,外号牛三。这个小牛三的身份,在柱子这里确实有些特殊。他既是柱子的舅舅陈满堂的儿子,也是小姑淑慧的儿子。因为柱子的母亲和小姑淑慧是换亲。早年间,柱子的姥爷是镇上“拨浪鼓”陈家的少东家,标准的地主。当初柱子的爷爷挑着货郎担子四处游街串巷的时候,柱子的姥爷早就在镇上开着杂货铺的门面,雇着两个伙计,家里有几十亩地了。就因为这些,解放后,“拨浪鼓”陈家就彻底败了,“地主”的帽子戴在头上压得一家人抬不起头来。再加上家里人丁又不旺,只有柱子的母亲跟舅舅姐弟俩,日子过得就很恓惶。在那个讲究家庭出身的红色革命年代里,身体单薄的“地主”羔子陈满堂想找个媳妇还真不容易。同样,作为挂名“地主”家的柱子的父亲虽然爷爷和奶奶的声望很好,但政治上没有地位,再加上前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要成家,就算奶奶有点儿私货也早就被掏空了家底儿,到了柱子的父亲这儿,想说个媳妇也是很不容易。小儿子找不着媳妇,奶奶虽然很着急,但也没有动小姑淑慧的心思。但懂事的小姑铁了心要给四哥换个媳妇。小妹妹的心思被大姐淑娴知道了,就让丈夫郑友德给想想办法。因为在公社当公安的郑友德管着户籍,全公社各个大队各家各户的信息都在他的手里攥着,尤其是全公社几个阶级专政的对象他更是清楚。一扒拉,镇上的“拨浪鼓”陈家最合适,而且人长得也般配。你想啊,地主家的儿女,长相能差得了吗?因为是郑公安给做媒,而且是郑公安妻子的亲妹妹,有姐姐的样子摆在那里,妹妹也一定错不了,那还有个不同意的?双方结婚后,小姑淑慧接连生了两个女儿,直到第三个才是个小子,学名陈犇,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