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往圈子（3）(第2/3 页)

的新经理。这是柱子的第一把火。

就是柱子的第一把火犹如在滚烫的油锅里撒了一把湿漉漉的盐，立时激起了职工期待已久的热情。职工终于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他们终于可以自己说了算了。选举的会场就在车站的停车场上，选举的结果有点儿让柱子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32岁的、黝黑精壮的司机队长耿涛以绝对优势当选。理由是为人耿直，肯为群众说话，技术好……这样的人才柱子喜欢。

柱子的第二把火是在与耿涛和他那帮铁哥们共同研究后决定的——客运公司的生产经营实行责任承包——包车，包线路，明确责、权、利，实行多劳多得。所有经营线路的承包都实行公开竞标方式，一切都公开透明。竞标结果公开张榜公布，全程接受群众监督。这一把火直接燃起了广大职工的积极性：好哥俩就干起了长途，夫妻、父女、还有热情的青年男女，一个司机，再加上一个售票员，绝对的最佳拍档。竞标的标的还有公司最新购进的豪华大客车。正如小伙子们说的——不要老婆了，宁愿抱着新车睡——再说了，有了新车，还愁没有老婆吗？

柱子的第三把火——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大盆冷水，却是直接浇在了干部职工们那发烫的脑门上——树立乘客是上帝的意识，全面提高服务质量。如果有不满意的乘客举报，一经查实，坚决扣除当月奖金乃至全年奖金，情况特别严重的，取消承包资格。加强客运秩序管理，严禁压车压点，争抢乘客现象。加强公司票务管理，全面实施全程监督无死角。客运公司实施票务、乘务监督检查制度，一旦发现有人弄“假票”侵害客运公司的利益，直接实施重罚措施，取消经营权。公司实行定期通报制度，表彰奖励先进，惩罚警示不法经营者。

任何性质的改制，都是利益的重新再分配，自然也就有人欢喜有人忧。原先刘济才的那些亲信自然深感利益受损。有人甚至趁黑夜企图对柱子下黑手。但这些小儿科在柱子那里，根本就不是事儿。一个照面，三拳两脚，他们花重金招募的打手就落荒而逃。直至后来黑道上再也无人愿意接这个活。自此，客运公司的经营秩序才真正扭转过来。运营秩序大肃！

落选的原公司代经理赵彬被柱子安排进了客运公司工会。他是个实在人，只不过胆子小，没有主见，为广大的职工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还是蛮胜任的。有一小部分职工暂时没有岗位，柱子也及时进行了妥善的安排。例如，职工中因风湿性关节炎生活最困难的张师傅，因工致残，年龄又大，又没有劳动能力，老伴又是刚农转非来的，没有工作，实在是可怜。柱子就专门在车站候车厅外选了一间位置最佳的门面给张师傅作杂货店，向乘客出售食品、饮料、水果、香烟等商品，并先行垫付了一千元周转资金。感动得张师傅热泪长流，逢人就夸石总是活菩萨。

客运公司的经营基本就绪了，营业额也在逐步提高，效益也相当可观。但柱子的心却一直紧揪着——扩大运营和建设资金严重不足。仅购进新车和运营费就花去了一千多万，重建候车大厅和周边临街的商业楼，最少也要三千万。再加上他的建筑公司正揽到一个大工程，更是吃钱的货，原来所有的资金都投到那里去了，他实在没有了办法。愁苦的柱子一下子消瘦了很多，这让秀兰很是心疼。

柱子在南山上徘徊了很久，他犹豫不决，可这件事又不能跟任何人商量。

“生意上有困难？”秀兰温声问柱子。

“客运公司缺运营资金，业务拓展不了，职工没法安排。”

“贷款呢？”

“工程上已经贷了六千万还没有还上呢，贷不出来了。”

“还差多少啊？”

“至少三千万，这也就仅够增加线路，拓展业务用的。”

“那该怎么办呢？”秀兰一脸的惶急。“要不咱把这房子抵押了？”

“这才值几个钱？你别着急了，我去找李市长帮帮忙，这事我来解决，不用你管了。”柱子一脸的苦笑。

柱子独自一个人在山顶上原来看山爷爷的小屋里思考了一宿，夜深人静时下了一趟鹰嘴崖。然后，他又一个人在京城待了一周，拜访了故宫博物院等多家文物单位，后来又在上海停留了十多天。

上海拍卖行惊现宋徽宗书画真迹——《秋虫图》。简洁的笔法，清雅的意境，飘逸的瘦金体手书，还有那天下一人的绝押。绝对的真迹，绝对的珍品。拍卖只限定在国内的几个博物馆、纪念馆之间，消息被严密地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

一个月后，客运公司的工程建设如期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