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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愧疚吗?」
老人微笑着问:「我刚才说过天下有几种事?」
「三种事。」若菱老实地回答,「我的事,他人的事和老天的事。」
「一个人的命活多长,是老天的事,一个母亲再怎么样努力去保护孩子都是无法与天命违抗的。」
「是呀,谁敢跟老天抗争……」若菱喃喃地说。
「不一定喔,你有曾经因为交通堵塞误了约会,而坐在车子里咬牙切齿的时刻吗?」
若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当然有!」
「交通堵塞是谁的事?」老人问。
若菱想想,说:「老天的事。」
「所以呀,人们常常跟老天争辩、抗衡而不自知的,不是吗?」老人摸着胡子,娓娓道来,似乎在嘲笑世人的愚痴:「无论你多么爱他,多余的担心就是最差的礼物,不如给他祝福吧!」
第18章
一场「ego boosting」秀──同学会的启示
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气压低沉沉的,压着人心很不舒服。
若菱下班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学聚会的餐厅。一进门,若菱就看到李建新,他坐在最靠外面的座位上,一眼就发现了她,向她微笑。若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才和其它的同学打招呼。
其实上次和李建新晚餐后,他们又陸续喝了几次咖啡,每次都聊得很开心。对于老人说的东西,李建新都非常能領会,而且深感兴趣。若菱很高兴能有一个知音可以分享老人的教导,只是李建新以为这些是若菱多年修煉出来的心得,对若菱愈来愈佩服,让若菱非常心虚。若菱也一直告诫自己要守好分际,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且李建新在美国离了婚,两人关系更是要划分清楚。
「咦,志明呢?怎么没来?」问话的是当年的班长--陈大同。
「哦,他有论文要赶着发表。」若菱回答,最近志明真的很忙,常常不见人影,反正若菱也没闲着,也不大抱怨。
「若菱,过来坐呀!」若菱大学最好的同学露露,招呼她到身边坐下;若菱正中下怀地走过去,免得跟李建新坐一块儿。露露是若菱小时候的邻居,也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大学的时候很巧又在同一班。若菱当时与志明是班对,和其它同学来往不多,露露就是班上她最熟悉、也最能交心的朋友了。
老同学凑在一块儿,话题不外是工作、家庭。若菱看到大家的自我身分认同感都很强:我有一个好工作,我有一个好配偶,我有一双好儿女,我有很好的习惯,我有很好的人生观‥‥言谈之中,都不免夸耀自己的各种成就,或是炫耀自己所知道一些劲爆的新闻和八卦,总之,这是一场ego boosting(小我增长)的秀。以前若菱都会很热心地投入话题,今晚不知怎地,就是以旁观者的角色在看着大家。
若菱今天也觉得儿时玩伴露露有点心不在焉,话也不多,完全不像当年豪气干云的那个女豪杰。后来到了酒酣耳热之际,露露突然宣布:「我离婚了!」众人哗然!
露露的老公是大学就开始交往的别系学长,对露露言听计从,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類型,大家都以为最没有问题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了,没想到第一对离婚的就是他们。
露露涨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积压已久的情绪,大声地说:「他,和他秘书,两个人跑了!」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题、给意见。一时之间,饭桌上好不热闹,露露刚开始很冷静地回答大家的问题,接受众人的安慰,但是她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终于破口大骂:「混帐东西,当年当完兵,找事都找不到,要不是老娘,哪个公司会要他!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会,全是老娘在后面撑腰,现在事业做大了,就变心了,看上年轻漂亮的小姐,弃糟糠之妻于不顾‥‥」露露一直咒骂着,弄得现场气氛很尴尬。她强大的负面能量震撼着每一个人。
若菱在旁边慢慢地好言相劝,露露总算冷静下来,爱闹的康乐股长席原进赶紧转变话题,说了一些自己办公室的八卦,气氛才又缓和下来。
可是露露还是不能停止,拉着若菱在旁边一直抱怨,从生活中所有的小事,她如何付出,他如何当大爷还不領情,总之,从头到尾都是对方的错,她一肚子委屈。
若菱一面同情地听着露露的泄怨,一面想到了那部她看不太懂的电影内容,有关「胜肽」的部分。露露的胜肽是什么?显然她喜欢扮演受害者。所以当受害者情结出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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