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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档头垂首在书案前,低声、快速、吐字清晰、条理清楚地将去净身房的经过讲诉一遍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丁小宝的户籍文书,恭敬地放在书案上,然后后退几步站在丁小宝身边,垂手而立。
孙公公面前的书案上摆满了各式文牍,他慢条斯理地持笔批阅,偶尔在文牍上写几个字。
赵档头说完后,又过了半晌,他才慢慢放下手中笔,轻轻咳嗽几声,伸手取过书案上丁小宝的户籍文书,慢慢地翻阅。
丁小宝知道,他的户籍文书从进宫开始,肯定被很多次细细查阅了,李公公甚至把他往上的祖宗好几代都查了个底朝天,相信以东厂的做事风格,赵档头在去净身房要人之前,绝对也会把他的一切细细调查一遍。
可即使是这样,眼前的厂督大人还是一字一字的在查看这些文书,不但在看,而且明显感觉出来他在边看边思考,显然在思索其中可能存在的一点点的漏洞。
丁小宝突然觉得心头一阵寒意。
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孙公公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书,点点头道:“丁小宝,抬起头来。”
小宝将头抬起来面对厂督大人,眼神与厂督大人的眼神一对碰,眼中顿时感觉被针刺一般,吓得赶紧垂下眼皮,不敢再看。
明显能感觉到两把刷子在脸上、身上刷来刷去,小宝心里发慌,万一这位孙公公叫自己脱衣服检查就惨了,这要是被查出来自己下面还吊着一坨东西,恐怕想死都困难了吧。
幸好他每天习惯了用布把自己的下面包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敢让它有晃荡的感觉,虽然难受一点,可是看上去没有破绽啊,再加上明朝的服装都很宽大,外面的大褂把身体遮的松松垮垮,也避免了破绽的出现。
孙公公明显瞧着他露出的害怕神情,却并不在意。
谁见了东厂厂督不害怕呢?不害怕才是破绽。
所以,他看了半晌,才缓缓收回目光,又看着自己先前正在批示的一卷文牍。
屋子里静得吓人,丁小宝明显感觉到自己双腿在微微打颤。
赵档头也许早就习惯了,垂首不语,静静等待。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厂督大人开口道:“赵档头,这上面批示的一百一十三人,你安排一下,全部杀了吧。”
说着话,他伸手缓缓将那卷文牍推到桌子边。
一百一十三人,杀了吧。
这语气,宛如小宝前世在家里出门时,父亲边看报纸边对他说,出去时经过小卖部,顺便买包盐回来。这么自然,这么随意,这么漫不经心。
赵档头面上无任何表情,拱手道:“是,谨遵大人令。”
伸手取过桌上文牍。
“这个丁小宝,”厂督大人又开口道,还是那么随意的语气。
小宝心头猛缩,冷汗就顺着脊背下来了。
尼玛,下一句可别就是,也杀了吧。
万幸,厂督大人说:“安排去重华宫吧。”
小宝一颗心轰然落地,明显感觉到后背小褂已经湿透了。
赵档头仍然说了一声:“是。”
便带着丁小宝走出房门。
屋外初秋的微风凉飕飕的,吹得小宝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一阵阵冰凉。
他边走,两个小腿肚子边发软。
吓死爹了。他哆哆嗦嗦地想。
 ;。。。 ; ; 李公公大声道:“小丁子,把头抬起来,让赵档头好好看看你。”
丁小宝顿时有一种身在某某怡红院的感觉,不过人家赵档头才是找花姑娘的大爷,他是羞答答的花姑娘,至于那个李公公嘛,自然就是大茶壶了。
见丁小宝抬起来,眼皮下垂不敢直视,严格符合宫廷礼仪。李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对小太监媚笑道:“赵档头,你看看怎么样?他就是我跟您说的丁小宝,今年一十六岁,广渠门外丁家庄人氏,世代居住丁家庄,祖上可追溯到六代前,家世清白,绝无可疑之处。”
赵档头上上下下打量小宝,上来伸手托起小宝低垂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小宝腰间掐了一把。
小宝被他这么一摆弄,全身鸡皮疙瘩炸了起来,顿时生出一股想掐死这个死太监的冲动。
忍耐,忍耐,他心头哭着狂喊。
不忍耐又能咋地,一旁的李公公不但是个死太监,还是个武功高强的死太监,自己肚子里还有颗穿心烂肚丸呢。
自己的小命在这里就跟一个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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