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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生先去了厨房,找做饭的婆子要来针线,沿着边角的洞孔细细缝了一圈,将宝石重新正起来。
他用完针线,简单缠回细绳上,还给了做饭的婆子。
那婆子刚得了一份糕点,自己舍不得吃,瞧他粉琢玉雕,起了怜惜之意,想拿糕点招待他。
顾晏生没接,低头谢过婆子,行了一礼后离开,走的远了依稀还能听见身后的说话声。
“哪家的孩子,真有礼数啊。”
顾晏生仅仅是脚步微微一顿,便又行了去,绕过庭院,不多时便到了讲堂门口。
他来晚了,夫子正在里头讲课,没瞧见顾晏生,直以为他被何钰带坏,也学会了旷学。
顾晏生没进去打扰,在门外站着听讲,夫子的声音明朗,隔着一层墙也丝毫不受影响。
待他听到半程,夫子终于发现。
顾晏生人在墙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不过别人看的到,总是来来回回往那边瞧,夫子自然注意上了。
还以为是谁谁来找,出门一看才知道是顾晏生,“你怎么不进去?”
顾晏生回答的一板一眼,“我迟到了,没资格进去,夫子罚我吧。”
夫子哪里舍得罚他,“第一次情有可原,下回莫要再犯,进去吧。”
他放下夫子的架子,招手让顾晏生进去,“难道还要我请吗?”
顾晏生迟疑片刻,低头行了一礼,也没拒绝,绕过他进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夫子又开始讲课,说到郑丽媛的诗词上。
从古至今唯一一个女诗人,非常有才,夫子着重夸了她小半节课,谈及了她的过往成就和对大尚的贡献,一口气说完,中间都没有停过。
下课后夫子还意犹未尽,奈何学生们急着出去玩,心中一气便夹着书离开,没人挽留,大家都是表面恭谨的喊了一声,夫子慢走,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
夫子临走前看了一眼身后,讲堂内哄闹一片,只有一个人静静坐着,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外面在闹在吵,也丝毫不受打扰。
孺子可教也。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紧了紧腋下的书小步离开。
他年老了,万事急不得。
顾晏生抬头瞧了一眼他年迈的身躯,又继续低头看书,看的是另一本书。
夫子晓得怕是要气死,顾晏生并没有表面那么老实,是在看书没错,但是每次夫子讲这页,他已经看到另一页去了。
许是自小早熟,同龄人看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小儿科,不忍心让夫子失望罢了。
夫子对他满怀希望,期待他认真读书,将来好成为俊才。
毕竟是他的学生,顾晏生若是出息了,夫子以后提起他,说出去都有面子。
顾晏生看到一半,屋外突然有人喊他,平时从来不来往的安清风叫他出去一趟。
他书刚看到一半,正兴起呢,不想出去,“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安清风跑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是明月。”
明月?
她来做什么?
何钰放下书,“带我去看看。”
安清风了然,在前面领路,顾晏生跟着身后,课堂休息一盏茶的功夫,时间不算充足,安清风怕谈话时间不够,走的极快,顾晏生想尽快回来,走的也不慢,俩人一前一后,不大会儿便到了地方。
又是那个堆放了废物的后院。
那里是书苑男院女院唯一一处相连的地方,无论是男院还是女院,积攒的不要的东西都是往这里倒,顾晏生上回便是在这里瞧见的明月。
离老远顾晏生便望见了一道靓丽的背影,明月站在后院的花架下,身形细瘦苗条,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走似的。
许是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望来,娃娃一般的脸色出现惊色。
顾晏生比她高了小半个头,一身白衣若雪,抹额随风飘荡,额间一颗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贵公子一样。
这些都不是重点,明月目光下移,“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共用一条腰带?
昨天安清风给她带来的画上便有这条腰带。
许是新换的,何钰时不时便会抚一抚,好叫人关注上,人家目光刚有一点往这边瞧的意思,不管瞧的是不是腰带,都会乐滋滋的炫耀。
说这条腰带做工如何,价钱如何,又是如何美哉美哉,昨个儿戴的好好的,今个儿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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