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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锁锁得住平民百姓,锁不住他们,找几根细的铁丝,拧几下那锁便会叮的一声打开,里头的东西他与其他几人一人拿了些,包在包袱里,背在背后,被子抱在胸前。
去的时候怕这里出现意外,没敢带走太多人,所以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多,勉强够用。
两床厚被子不小,对折后平铺在塌上,供姐姐躺着,马车里摇晃的厉害,姐姐怀有身孕,颠簸不得。
还有一床厚被子给她盖着,原来她盖的那床给安清风,披风和厚衣裳也多数给了安清风,何钰自己没要。
当然他也不会冻着自己,打算过去蹭顾晏生的被子。
顾晏生身为太子,跑的再急,再不济也不能冻着他吧,最少一床薄被子还是要给的。
顾晏生这人生活规律,晚上睡觉,白天活动,何钰就是打算跟他错开,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正好蹭顾晏生的被子。
早饭时马车停了一会儿,听说御膳房在做饭,御膳房都没了,还叫御膳房,多少有些拿架子,不过没办法,皇上这么叫,他们也只能跟着叫。
许是换了个地方,御膳房的大厨们材料有限,做不出特别美味的东西,而且好吃的都送到了皇上和得宠的贵妃皇子那,连顾晏生这个太子都没有。
因为他不得宠,皇上想不起他,还是周贵妃给他端了两个小菜,叫人送去马车上,那时顾晏生正趁着空隙看书,冷不防车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自来熟的坐下,拿起他的筷子夹菜,尝了尝还给个评价。
“味道还行,肉有点老。”
何钰嘴挑是出了名的,不过他属于有的时候便挑,没有的时候凑合凑合也能过下去,就跟银子似的,百两银子有百两银子的花法,十两银子也有十两银子的花法。
“蹭饭还是蹭被子?”顾晏生姿势都没动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一样。
“都蹭啊,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睡觉也只晚上睡,白天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我睡睡。”何钰说着已经挤开他,自己坐在榻上。
皇家的马车不小,榻也宽,可容人躺下,顾晏生的情况比何钰想的还要好,身上身下都有一床厚被子。
当了太子就是不一样,即便自己不要,也会有人硬塞给他。
今早吃饭时何钰敏感的发现大部队后跟了许多商人和难民。
这些人也聪明,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出不了城,但是有五十万大军压阵,谁敢拦?
倒是他父亲,一直没有消息,昨个遗风回了一趟何府,早便被人洗劫,只有一个大管家住在隔壁,手里拿着一张父亲的信,信上写了四个大字‘随机应变’。
意思是说自求多福。
何钰自个儿琢磨,他这么说有两个可能,第一,跑去了别的地方,这边鞭长莫及,第二,遇到危险,自身难保,更何况救他。
第二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就像顾晏生似的,是那人儿子,结果趁敌军攻城的功夫叫人刺杀自己的儿子。
连自己的儿子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他爹是个权臣,对他威胁极大,有机会除掉,干嘛不除,到时候便说是诸藩王攻城,不小心把丞相弄死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说起来不止他爹不见了,连太尉和御史也不见踪影,朝廷大臣一个没瞧见。
大概是朝廷大臣各个拖家带口,不好带,干脆只通知,叫他们自己能跟上便跟上,跟不上自己走,目的地相同便是。
其实各地藩王五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袭来,先进的城,再去攻打皇宫,那么大的仗势,长眼的早该跑了。
五十万大军奔腾而过,怕是会响起地震一般的响动,整个京城都听的一清二楚,等皇宫失守,那些人便会过来找他们算账,烧杀掳掠,无所不做,无所不为。
哪个还敢留下?
所以其实先跑的不是皇上,是京城的百姓和商人,那些大官自然也不敢留,趁敌军攻打皇宫,没空抽身,先一步离开。
说不定他爹也早早去了隔壁城,与他娘汇合,恩恩爱爱,徒留他与姐姐受苦受难。
何钰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委屈了姐姐,姐姐怀孕不晓得有没有与爹说过,说过的话爹应该会再派些人手照顾她,怕就怕姐姐也在赌气,恨父亲上回没帮她,这回干脆没告诉他。
父女没有隔夜仇,希望都能平安无事。
何钰人往榻上一躺,又被顾晏生叫了下来,“把衣服换上。”
他指了指角落,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