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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又来过几次,每次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再后来,蓁蓁解脱了——他宠上了庄昭媛。
后宫里,所有女人都在咒骂得宠的庄如姜,蓁蓁却庆幸:幸亏有她!
思绪突然被打断。贴身宫女碧落凄凄惨惨哭了起来。
按制,她将随蓁蓁一起去陵宫。难怪,十五岁的年纪该是多美好的花骨朵!——可不就是五年前的自己!
况且,这个丫头眉儿弯弯,唇儿樱红,琼骨瑶鼻,生成的美人胚子,只是发育得有些晚点。
若是过个一年半载,长成了,怕是比自己这个——被称作“赛西施,赛月娥”的主人更出色。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怜惜。
“碧落,你害怕么?”她轻轻地问。
“回宝林,奴婢,不想去那里。”说着又嘤嘤而泣。
“或许,我能帮你。”蓁蓁似无意的说了一声。
“真的么?”一双期待的眼睛,满含眼泪,亟亟的问。
“明天你就可以留下来,但是怕要去安乐宫。”声音还是平淡淡地。
安乐宫,专门收容病了的宫人。宫人生了病,位列妃嫔的,还好,有太医给配药,没有品级的普通宫人生了病就要送到安乐宫,或死或生,任其自然。
见蓁蓁已经疲惫的和上了双眼,碧落以为她在开玩笑,便没再问。
“碧落,如果你留下来,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懂么?”蓁蓁突然张开眼睛。她想将自己的生命在她身上延续。
夜空里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声,像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般地乍现。
蓦地想起那些被迫殉葬的宫人,大概此时要执行了。
蓁蓁有一个往常要好的姐妹,被迫殉葬;便匆忙起身,带着碧落一起奔向增喜观。:
【增喜观。梁美人】
路旁的白纱宫灯,在风中不停摇晃,暗了,暗了,忽然又明亮了起来,明明灭灭,鬼眼一样的窥探着皇宫里的一切。
挂在门旁,树梢,花枝上的白条子,随风伸展,妖娆摆动,像八爪鱼一样,朝人挥舞着。身旁的碧落不由紧紧握着她的手臂。
被那个死皇上临幸的那段日子,乍暖还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她,常常失眠,起来就在东御花园孤独徘徊。
那晚,也是这般的月黑风高,冷不防,一个蒙面的人影忽然从假山后扑了过来,伸开长长的手臂,紧紧缚住她的颈子,就这么将她托进了荷花池里
她想喊,却喊不出声,没有一个人,那水,好冷,好冷,沁入她正值信期的下身
却没有死!一个路过的宫女救了她。那个宫女就是她即将要去看的同乡梅子。
老太医不无怜悯地摇了摇头,叹道:”作孽啊!逢上信期浸泡冷水,怕是从此,叶 宝林怕是难以为皇上孕育子嗣了!”
她没有流泪。总算捡了一条命,不是么?一个无靠山不邀宠的的女子,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里,能够卑微地活下来,已经很奢侈了。
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害怕什么?猫有九命 。 她在心底坚定地说。
增喜观外,一队大内侍卫在巡逻把守。要死的人,还能作甚!
怕是她们反抗,用自残的方式结束生命,划了脸,断了胳膊腿,破了相,如何到那边去伺候尊贵的大行皇上?
她走了进去。增喜观里,一片哭声。
不大的院子。却不少人,都是和自己一样想法,素日好的,走得近的,如今,就要别了,赶来见最后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吧。
殉葬的宫人已经被赶到增喜观西偏殿,那个比较宽阔的房子里。
高高的铜鹤烛台,举着手臂粗的白色宫蜡,燃烧正旺,嘶嘶有声,烛泪滴落。仿佛在为这尘世间的悲戚默哀。只是,任凭再亮的光环,也照不清她们即将踏上的不归路。
这些宫人早已吃饱喝足,最后一顿晚餐,焉有留量的?来到宫里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还要当个饿死鬼不成!
每个人都已沐浴完毕,面前看着一个晶莹的玛瑙酒樽,里面注了半杯 绵软的皇家御酒。 她知道,那是掺杂了鹤顶红的毒酒。
红红的玛瑙杯子,在灯火辉映下,发出艳艳的光华,看在眼里,竟如同一张张开启的鬼魅红唇,迫切等待吸干这伙人的鲜血,端地诡异。
突然她有一种冲动,真想冲上去端起一杯就此饮下。
但是她知道不能得逞,作为一个宫人,如何能选择自己的死法?
既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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