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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同叔的信中说,我走之后,皇帝十分生气,要给他赐婚,可他……却拒了,也因此被罚去凉州戍边,对于他来说,这个惩戒,并不算轻了。”
师父一针见血的问道,“所以你在内疚?”
她稍顿,而后点头,“是,这些日子,弟子总是忍不住想起此事。”
而待话音落下,师父竟也沉默了下来。
眼望着某个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过后,才又看向她,道,“他如今已经成年,身处权力中心这么多年,该明白孰轻孰重。无论如何,这是他自己的抉择,你无须背负这样的包袱。”
拂清一怔,师父这话,竟如她拿来安慰自己的话一样。
可是没用啊。
不管心间再怎么安慰自己,她夜里还是会照样梦见他的样子,且背景不似从前的杏花与飞雪,而是换成了漫无边际的戈壁荒漠,他一人立在空旷之中,风吹日晒,衣衫凌乱,满脸的胡渣子,十分凄惨的模样……
直叫她每每梦见,都忍不住心中发紧。
眼见她似乎还有些犹豫,师父径直发话道,“如果你实在沉重,就去多抄几遍经,多念几遍清心咒,也权当对你今次破戒的惩罚。”
拂清一愣,只好应了声是,给师父磕了个头,进屋面壁抄经去了。
而身后,师父独坐院中,迎面山顶的微风,轻轻叹了声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
千里之外,凉州。
这个地方,着实称得上是本朝最为偏僻的城池之一了。
凉州以北是大片的荒漠,广阔无垠漫无人烟。
风吹在脸上,叫人直觉干燥,初夏已至,也唯有城中勉强有些绿意。
但无论如何,这荒凉的景象也是远远不能与京城相比的。
城中原有一座前朝遗留下来的刺史府,萧钧到来后,便暂时先住了进去。
说来,这也算是城中比较大的院落了,但毕竟是前朝所建,时间一长,难免显得破败。
时间实在匆忙,得知他要来后,当地府衙已经在赶忙修整,但也远远比不上京中王府的一角。
见此情景,副将梁钟忍不住跟萧钧提议,“王爷,我看城中开阔,不如择处地方,为您新建府邸吧,这个地方,实在旧了些。”
然而此话一出,长史孙进却立刻摇头,“此事欠妥。陛下派王爷到此处来,本就是惩戒,并非封藩,若此时王爷一来就大张旗鼓的建府,传到京中,怕不是更要火上浇油,倘若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实在得不偿失。”
萧钧闻言颔首,还是孙进考虑的周全。
而梁钟一顿,忙垂首请罪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萧钧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往后凡事需多多考虑些。”
说实话,手下这些副将中,若论智谋,梁钟自然比不上程志,不过他此次来此,京中也不能没人,所以他便将程志留下了。而梁钟是随他上过战场的,打起仗来也是一员悍将,毕竟还年轻,多多调。教一下,也会有进步。
此时听他发话,梁钟赶忙应是,又解释说,“属下只是见此处环境粗劣,担心委屈了王爷。”
萧钧却道,“没什么好委屈,眼下匈戎与北狄蠢蠢欲动,加紧盯防才是最要紧的。另外,趁现在正是初夏,雨水还足,抓紧种粮屯粮,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梁钟并其他人赶忙应是,都记在了心间。
而萧钧则又将目光看向一旁,对卫离说,“此处的确荒凉了些,将军随本王一路跋山涉水,委屈你们了。”
卫离忙道,“殿下言重,贫僧从前也曾在此戍边过,并无什么不适,王爷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这倒是好事,一帮子年轻人,有这位老将出谋划策,也能少走不少弯路,梁钟闻言露出笑来,对卫离说,“卫将军从前横扫匈戎,令对方闻风丧胆,有您在,王爷如虎添翼。”
卫离却谦虚得多,闻言忙摇头道,“过奖,贫僧也不过略有些经验罢了,但须知匈戎与北狄狡猾凶狠,并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闻言,忙点头。
而正当这时,卫离身边的少年却也自告奋勇,上前同萧钧道,“我从前养过马,还算了解马儿,仅此今次愿意为殿下效力。”
随大人们赶了近一个月的路,小少年临走前两腮边新长出的肉也都消了下去,不过看起来却是更结实了。萧钧倒没反对,微微笑了笑,道,“有此决心很好,不过,你眼下先把身体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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