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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完全不适用于我,或许倒是“受到呵护”这一说法更贴近于我的实际情况。
《人间失格》手记之二(3)
在对待滑稽的逗笑上,女人似乎比男人更显得游刃有余。当我扮演滑稽角色进行逗笑时,男人们从不会哈哈大笑。而且我也知道,如果自己在男人面前搞笑时随着兴致得意忘形的话,肯定会招致失败的,所以总是惦记着在恰到好处时中止表演。可女人却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总是无休无止地缠着我要我继续搞笑。为了满足她们那毫无节制的要求,我累得精疲力竭。事实上她们确实能笑。女人似乎能够比男人更贪婪地吞噬快乐。
在我中学时代寄宿的亲戚家中,一旦表姐表妹闲下来,总爱跑到我二楼上的房间里来,每次都吓得我差一点跳将起来。
“你在用功吗?”
“不,没有呐,”我胆战心惊地微笑着,合上书本说道,“今天啦,学校里一个名叫‘棍棒’的地理老师,他……”
从我嘴里进出的都是一些言不由衷的笑话。
“阿叶,把眼镜戴上给我们看看!”
一天晚上,表妹雪子和表姐一起来到我房间来玩。在我被迫进行了大量的搞笑之后,她们冷不防提出了戴眼镜给她们看看的要求。
“干嘛?”
“甭管了,快戴上看看吧。把阿姐的眼镜借来戴戴看!”
平常她总是用这种粗暴的命令口吻对我说话。于是,我这个滑稽小丑老老实实地戴上了表姐的眼镜。刹那间两个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真是一模一样!和劳埃德①简直是一模一样!”
当时,哈罗德?劳埃德作为一名外国喜剧电影演员,在日本正风靡一时。
我站起身,举起一只手说道:
“诸位,此番我特向日本的影迷们……”
我尝试着模仿劳埃德的样子作了一番致辞,这更是惹得她们捧腹大笑。那以后,每当劳埃德的电影在这个镇上上演,我都是每部必看,私下里琢磨他的表情举止。
一个秋日的夜晚,我正躺着看书。这时,表姐像一只鸟儿似的飞快跑进我的房间,猛地倒在我的被子上啜泣起来。
“阿叶,你肯定会救我的,对吧。这种家,我们还是一起出走的好,对不?救救我,救救我。”
她嘴里念叨着这些怪吓唬人的话,还一个劲儿地抽噎着。不过,我并不是第一次目睹女人的这种模样,所以,对表姐的夸张言辞并不感到惊讶,相反,倒是对她那些话的陈腐和空洞感到格外的扫兴。于是,我悄悄地从被窝中抽身起来,把桌子上的柿子剥开,递给了表姐一块。只见表姐一边啜泣着,一边吃起柿子来了。
“有什么好看的书没有?借给我看看吧。”她说道。
我从书架上给她挑选了一本夏目漱石的《我是猫》。
“谢谢你的款待。”
表姐有些害羞地笑着,走出了房间。其实不光是表姐,还有所有的女人,她们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活着的呢?思考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甚至比揣摩蚯蚓的想法还要棘手和费事,更让人产生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不过,唯有一点是我依靠幼时的经验而明白的:当女人像那样突然哭诉起来时,只要递给她什么好吃的食物,她就会吃起来,并因此而改变心境。
表妹雪子有时甚至会把她的朋友也带到我的房间里来。我按照惯例,公平地逗大家发笑。等朋友们离去之后,雪子必定会对朋友的不是大肆数落一番。诸如“她是一个不良少女,你可得当心呐”之类的。倘若果真如此,不是用不着特意带到这里来吗?也多亏了雪子,我房间的来客几乎全都是女性。
不过,竹一所说的那句“你呀,肯定会被女人迷恋上的”的奉承话,却绝对没能兑现。总之,我不过是日本东北地区的哈罗德?劳埃德罢了。竹一那句愚蠢的奉承话,作为可憎的预言,活生生地呈现出不祥的兆头,还是在那以后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
竹一还赠送给了我另一个重大的礼物。
“这是妖怪的画像呐。”
曾几何时当竹一到我楼上的房间来玩时,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张原色版的卷头画给我看,并这样说道。
“哎?!”我大吃一惊。多年以后我才清醒地意识到:就是在那一瞬间里,我未来的道路被彻底改变了。我知道,其实那不过是凡?高的自画像而已。在我们的少年时代,所谓法国印象派的绘画正广为流行,大都是从印象派的绘画开始学习鉴赏西洋绘画的,所以,一提起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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