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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阿霞刚刚在溪边弹琴,孟先生过去听了一会儿,现在两人抱着琴去了孟先生的院子。”
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这种举动很不合宜。别看卢八娘的山庄里人不多,但管得却很严,有什么消息她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管事的意思卢八娘也听懂了,若是只有阿霞一个人,管事只消说她一声就完了,可是有了孟白,管事就不敢拿主意。而若是不快些过来回报,那两人弄出事来就晚了。
卢八娘迟疑了一下,她倒还是相信孟白,他一定是听琴入了迷,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时间不合适孤男寡女在一起独处。自己又不是没问过他,他也曾拒绝了。这时候派人去孟白那里该有多尴尬。不过,万一孟白被诱惑了,卢八娘觉得自己多少会有些责任,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的,而且他又是那样一个文艺的人。
司马十七郎这时笑着说:“这事我们只做不知道就好了。”他认为娘子因为曾说过这些姬人是给自己的,如今孟白看上了,才如此纠结,就来打圆场。一个姬人算什么,他如今也不想收人,给孟表兄不要紧,更何况姬人本来就是可以拿来宴客的,他也没有那么小气。
虽然两人的想法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但处理此事的结果倒是一致。
第十七章 悔伤细君桃花心急冷讽孟白八娘送美〔二〕
第二天,卢八娘一早醒来就得知孟白已经与阿霞已经迈出了实质的一步,然后,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孟白真心无语了。
“我爱上了阿霞。”孟白坐在卢八娘对面,很严肃地说。
“爱上了?你该不是被勾引上了吧”
“你不懂爱情就不要乱说!”孟白被卢八娘轻视的目□□得大声喊了起来,“我们间是纯真的爱情,容不得一点的玷污!”
“纯真的爱情?只一夜就产生了纯真的爱情?”卢八娘斜睨着孟白说。
“爱情的产生,是非常奇妙的,与时间、金钱、地位等统统无关。我们就是在那琴声中突然感到了彼此的心意,拨动了彼此的心弦。”孟白看着卢八娘,悲悯地说:“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样根本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卢八娘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孟白了,便理智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娶她!”孟白斩钉截铁地说,那语气好像卢八娘就是将牛郎和织女分开的王母娘娘,“你不要管我感情上的事。”
孟白是不可能娶一个阿霞这样一个奴婢的,如果孟白执意娶阿霞,整个孟氏都会成为一个笑话,没法在世上立足,卢八娘以前的很多心血都会白费了。但卢八娘看着眼前执着的孟白,缓缓地说:“阿霞的身契在我的手中。”
“你是想让我拿钱来赎回吗?”孟白尖刻地问。
卢八娘叫了人进来,“回华清院里,将阿霞的身契取来。”
待身契取来后,卢八娘示意让送过身契的细君将身契交给孟白,说:“你的事情我不会管的,也没有立场管,但我希望你能记得现在我们都是孟氏的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孟白接过身契后几下将那张纸撕掉,面色缓和了些说:“我会看着办的!”
卢八娘无言地转身离开,她一点也不信这是爱情,虽然世上也许有爱情,但绝不是这样的。而且虽然孟白说会娶阿霞,但她还是敢打赌这事成不了,面对着残酷的现实,男人是比女人更理智的生物,即使很感性的孟白也一样。正因为如此,她才痛快地把阿霞的身契给了孟白。
卢八娘还没走出去,孟白上前拦住她,“我想下午就回京城。”
“那好,我派车送你。”
“谢谢,”孟白停了一下说:“卢八娘,不管怎么样,我们间的友谊是不变的。”
“这我知道。”卢八娘送走了孟白,心里也在反思,她对孟白的态度间总是不自觉地加上了一种长辈对小辈、上级对下级的意味,孟白也正如通常的年轻人一样,对此有些逆反。
其实按上一世的情况,卢八娘觉得自己确实有资格把孟白当成小辈,但她对实际年龄更小的司马十七郎却从不会这样。这应该归结为孟白还是不太成熟,而司马十七郎却是能与她在思想上平等的人。若是司马十七郎与她同为穿越过来的人,那么她会省了不少的心,说不定自己也会放心地答应与他一同厮守终生吧。可现实就是她遇到的来自前世的人是不靠谱、且脾气不投缘的孟白,嫁的则是本时代长大的司马十七郎。
晚上,卢八娘将孟白带走了阿霞的事告诉了司马十七郎,又将那三名姬人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