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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经她首肯。
陈凌云和容辉有大事商量,“三月三”和凌霄微服而至。同天到的,还有赵国太子赵清流,宋国太子宋誉。四个人都是少年英杰,说起当今形势,一拍即合。
花厅里,茶几前,陈凌云摇头苦笑:“枉我们是灵山柱派世家,竟衰落如斯。既然李兄弟执掌‘灵山’门户,先窥大道。不如牵个头重开仙门,使万民心有所信。我们以灵山为基,广宣礼法,教化国民。再治国平天下,自然有本有源,如臂使指。”
他说的是治国大道,赵清流和宋誉听了,连声附和:“陈兄高见!”
“原来你们还怕咱和你们抢地盘,想把咱供起来。”容辉却听出味倒来:“也好,既然你们信咱,也省得咱去争这些芝麻绿豆。”心念一闪,提出个条件:“开山收徒可以,给你们培养子弟也行,不过王都外能化雾的灵脉归咱,灵脉十里内的地盘也归咱。”
“他不说我还不知道世间真有灵脉,闲着也是闲着,眼下合作御辱要紧。你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咱要是丧权辱国,可就成了家族罪人!”三个人心思急转,纷纷点头答应。
容辉先捞足了自己的油水,才说起石万鑫拟的提议:“三位都是金玉之身,想必知道当今的金价吧!”
“李兄弟的钱庄遍地开花,谁敢不知道啊!”宋誉似笑非笑:“你几个起落,就把金价拉到了一兑十五,让我们拍马也赶不上啊!”陈凌云和赵清流感同身受,轻轻透出口气,也有些不自在。
“外面的行市以黄金为本位,想必大家也知道!”容辉不置可否,端起茶轻啜一口,吐出一口热气:“说实话,我们这点家当根本不够看。人家倒腾点好东西进来,就能把这里的黄金圈走。到时候金价肯定翻着翻地往上涨。看着别人吃肉,三位总不会好过吧。”
金州在陈国境内,陈凌云知道得更多。见另两人望向自己,点了点头:“这不是危言耸听!”又问容辉:“为之奈何,李兄弟不妨直言!”
“开钱庄!”容辉直言不讳:“以黄金为本位,开钱庄的钱庄!”见众人没能会意,就按石万鑫的想法,仔细解释:“大家也知道,凡是有个万八千两的地主,就敢在街上开间钱庄。买卖虽然不大,可膈应人。你怎么抬价,他压箱底的金条都不往外抛。你怎么压价,他也睬你。那些街坊四邻还跟没事人似的,照样往他哪里跑。我的意思是,咱们合伙开一家大‘金号’,把利息压得低低的,专门给那些小钱庄借贷。”
凌凌云听上了道,脱口而出:“把利息压低了,那我们还赚不赚钱!”
“不赚!”容辉斩钉截铁:“我们再立一条规矩,就说为了保护储户,凡是钱庄,都得把压库银子折成黄金,存到我们的钱庄里去。不然,直接查封!”
宋誉也听出味来,睁大眼睛问:“那我们收了黄金,拿什么作抵押?”
“抵押?”容辉一怔,指着三个人大笑:“你的陈国,你的宋国,你的赵国,不都是抵押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哑然失笑:“的确,四家在一天,钱庄就跨不了。四家要是不在了,跨了也没关系。”一起看向容辉,让他继续说。
容辉喝了口茶,娓娓道来:“这样,先让你们户部的‘清吏司’去查那些钱庄的账。查清楚了,就让他们把两成存银折成黄金,送到我们的钱庄。这是‘保命钱’,准进不准出。除非他关门了,我们再把这笔钱折成银子,还人家的存银,免得他‘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羹’。”喝了口茶,接着说:“第二条,他收多少存银,都得把存银折成黄金,存到咱们的钱庄里去。他贷给人多少银子,都得先从咱们手上贷黄金。说白了,就是‘他管生意,咱们管账’,免得他哪一天卷着银子跑了,又耽误一大桩事。”
“这主意好啊!”赵清流当先赞同:“你们是不知道,我姐姐把闲钱存在一家银楼吃利息,结果过完年,那家银楼没影了。我那姐姐就闹到我宫里了,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让我赔钱!”
陈凌云和宋誉略有耳闻,深表同情,又问容辉:“那利息怎么定?”
“存利一厘,贷息三厘。”容辉仔细解释:“在他们手上,是两笔账。不管他们收多少存银,都得往我们‘金号’存,差价归他出。不管他放多少贷,都得把抵押送到‘金号’,我们直接贷给他黄金,差价也归他。”
“那牌价得由我们说了算吧,‘金号’的牌价就是一等价!”宋誉欣然会意:“可金价一直往上涨,我们低进高出,还不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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