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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吃完早饭,又忙往“冰青院”上课。
“冰青院”建在“太始门”中,和八大堂相隔不远,是第三代弟子集会理事的所在。院门上提着“青蓝冰水”四字,匾下挂着对联,上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下联是“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容辉会心一笑,走入别院。北面是五间上房,上房前建着抱厦,抱厦前是抄手游廊,廊中围着假山小池,廊外另有厢房。弟子们聚在东面廊下,两头隔着大木屏风,中间列着蒲草圆座。鳞次栉比,不下百座。
他见前排坐位已被占去,于是坐到后排。眼下山风大作,廊下又没炉火取暖。众弟子刚吃早饭,尚不觉冷,待肚中热劲过去,直冻得连声抱怨:“这是什么天,怎么这么冷!”“门里也太抠门了,这不折腾人吗?”……
容辉见嚷嚷的都是家生子弟,也不敢附和。他搓着手四下张望,见身旁坐着个丫头。她留头未久,身量虽没长开。但衣衫整洁,也十分秀气。
当时“男女授受不亲”,太虚观能让男女弟子同堂上课,已算别开风尚。容辉心花怒放:“这山头好!萧老能推荐子弟拜山,怎么不早说,真是浪费名额!”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轻拉那少女裙角,低头轻询:“师妹怎么称呼!”一语出口,乐得合不弄嘴。
那姑娘出自农家,也十分大方,瞥眼见容辉满脸佞笑,心里就怪怪地满不自在,不由转过头去,低声嘟囔:“燕玲!”
容辉长大以来,还是头回和陌生少女搭讪,心中激动,又不知再该说些什么,只好点头附和:“这名字好!”
燕玲心中一喜,撇过头问:“哪里好?”
这下有了话题,容辉定下心神,开始借题发挥:“姑娘家总取些‘红香绿玉花’作名,你这名字别具一格,当然好!”和潇璇相伴几日,倒先学会了讨少女欢心。手却苏苏麻麻,不知往哪里放,只好去揪蒲团。
燕玲先放开心扉,嫣然一笑:“师兄光会说漂亮话,又怎么称呼?”
容辉照实说了,燕玲反而笑他:“你这名字不好!”
“哪里不好?”容辉顺着她说:“那你给我改个好的!”
燕玲瞪眼轻淬:“呸—,我又不是你娘!”一语出口,又羞红了脸,就要伸手去打。
教习忽然进来,轻咳一声,顿时鸦雀无声。他挂起一卷大轴,展开却是一副少女裸像,顿时引得一片哗然。容辉忍俊不禁,也涨红了脸,眯起眼凝神细瞧。
画中人身上还描着一条红线。红线自腹部开始,向下联络大肠,又折回胃囊上口,贯穿膈肌,过肺脏,接着从喉咙横行出肩上,然后折向腋下,再沿上臂外侧,直到拇指外侧指端,正是“手太阴肺经”的走势图。
众弟子见到稀奇,又兴致勃勃,争相议论。有的见红线上标着一路圆点,就说是要教“点穴”,有的则说是要教内功。吵吵嚷嚷,乱作一乱。
教习是“经堂”西席,年过不惑,头戴逍遥丝巾,身穿茧绸直裰,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显得十分精神。眼下见人叫嚣,忽然目含精光,沉下脸大喝一声:“吵什么,没规没矩!”
这七字声震屋瓦,正是用上了内功。听得人头脑昏昏,耳中嗡鸣。众弟子当此威吓,自然鸦雀无声。教习再没好气,绷着脸说:“玄门武学自内而外,今日开始讲“十二正经”,务必细细凝听。”于是从“中焦”讲起。众弟子竖起脑袋插缝观看,后排弟子则不得不站起身来。
容辉正在细看,忽觉有人拉自己衣袖,原来是燕玲个子不高,又不好往男子堆里挤,只好悄悄问他:“师兄,‘中焦’在哪!”纤足轻顿,雀跃含羞。
容辉瞧她有趣,轻声说:“脐上四寸,胃囊中部!”说着翘起食指,就去点她“中焦”。燕玲瞪眼低斥:“你敢!”容辉一想不妥,讪笑着回腕一指,点在了自己“中焦”。
教习讲到“中府穴”,图位已高,众弟子这才纷纷坐下。午时不到,“少商穴”也已讲完,接着又传了众人一段心法,授课就此结束。众弟子用过午饭,又齐聚广场,在寒风中以“手太阴肺经”,修炼本门内功,太虚真气。直到酉时,一天修炼才完。
次日依旧修行,教习又开始讲解“足阳明胃经”,讲完后依旧传传下一段运功心法。待到下午,仍然一起修习内功。直到讲完“十二经络”和“任、督二脉”。
山上惯例,新弟子留守山门。容辉写下家书,说明了近日情形,托人带回,继续跟班上课。而人体还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不过十分复杂,少年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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