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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来了一会儿了。”
霁风很清楚他在问什么,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清楚这皇宫内发生的每一件事。只是这件事他虽一直知道,却从不曾正式询问过,今天为何问了呢?
又来了吗?为什么呢?他无法明白,或者是他不愿去明白。以前他总是选择视而不见,但今天他的心绪无法平静,既然来了,就去见见吧。
挥挥手,霁风很快从大殿中消失。萧凌天起身套上一件长袍,散着长发悠悠然步出了寝宫。挥手阻止了请安的宫女太监和守卫的禁军,他径直来到正乾宫的宫门前,吩咐守卫将宫门打开。
随着那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萧凌天看到了坐在御花园凌水阁中的夜月色。她静静的望着正乾宫方向,流云长发直披腰间,一身白衣映着月华发出淡淡光晕,犹如从月中走来的仙子一般如梦如幻。
看到宫门打开,萧凌天缓步而来,一直伺候在夜月色身边的沧海月明连忙跪下来见礼,夜月色却一动不动,安静的看着萧凌天向自己走来。夜风将他的黑色丝袍吹的衣袂飘摇,就像传说中的恶魔撒旦,俊美无双,神秘优雅,散发着充满诱惑的邪恶气息,吸引着她明知不可靠近,却一再沉沦。
该离开的,有多远就离开多远,不然总有一天她的这颗心会被他完全夺走,然后陷入万劫不复。头脑是如此清楚的警告着,然而身体却被心所支配,她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他走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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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穿披风?”他语气不悦,已经是秋天了,晚上虽不算冷却也有了凉意,她只穿着纱裙,实在太单薄了。
沧海月明海还在地上跪着呢,闻言心中一颤,连忙请罪。萧凌天却连看也未看他们一眼,只是微微皱眉看着夜月色。
夜月色不语,坐在亭中的木椅上看着他,静静绽开一抹轻轻的笑,似近似远,似真似幻,奇异的让萧凌天那有些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去我宫里取件披风来。”他低声吩咐。沧海立刻起身,朝正乾宫快步而去。
“冷吗?”他看着她,语气轻柔。
而她恍若未闻,犹如中了某种魔咒,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来呢?”她的声音那样遥远,好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陛下又为什么来呢?”他的声音也很轻,看着她的眼睛明亮的有如暗夜星辰。
她的眼神依旧迷蒙,是啊,为什么来呢?自从第一次无意间来到这里之后,每天晚上睡前她都会出来散步。但是无论向那一个方向走,经过那一座亭台楼阁,最后都会发现自己的双脚驻足于这正乾宫门外。似乎看着那高高的宫门就可以让她安心。可是,他的存在,初见时那倨傲的神情,从未言明却毫不掩饰的敌意,又何时能让她真的安心?
“为什么恨我?”也许是月色太过迷人,也许是夜风太过轻柔,也许是这男人太过让她心动。她不愿再隐藏自己,不想与他玩那欲说还休的游戏,她直接问出心中所想,双眸与他紧紧对视,目光没有半丝游移。
“宿命而已。”他回答,唇边含笑,回应她的目光中隐有一丝痛楚。那是夜氏和萧氏的宿命,他们谁也无法逃避。
宿命!这是最常用的借口,也许是因为它最虚无。夜月色的目光渐渐变冷:“那告诉我宿命的源头是什么?”
“你知道的,”他低喃。月光下的她如此迷人,明明是稚嫩的身躯,却有一双历经尘世的眼,轻易撩拨他的心弦。他按捺不住自己碰触她的欲望,慢慢的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伸手抚摸她那有些消瘦的面庞。感受着手下丝一般光滑的肌肤,拇指沿着她面部的轮廓缓缓滑动。
“月色知道的。”他看着她,不意外的看到她眼中飞速闪过的光芒,手下的肌肤似乎更凉了。
“朕失忆了,殿下还记得吧。”夜月色迅速掩饰自己的情绪。乍一听到他的话,她吃了一惊,他必是感觉到了什么吧。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无论如何,没有人能鉴别灵魂的真伪,就躯体而言,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夜月色。
“殿下是在试探朕么?”
他并不想如此的,让她警觉戒备,戴上皇帝的面具与他说话。他想看到她冷清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笑,菲薄的嘴唇弯起上翘的弧度。他想看到她在他面前轻松的谈笑,看到她依赖他的眼神,那等在不远处的残酷现实,今夜他不想看到。
“不是的,”他微笑着看着她,“我不是在试探你。”伸出手去从沧海手中接过他找来的披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