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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洛神,只为求她保佑我们渡洛水时风平浪静。这九鼎有多重要?渡河时出若半点差错,小弟脑袋就不保了……”
子桁非常明白弟弟真正心思,不过想一睹洛神风姿,偏偏讲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若同意弟弟去,作为主将,他更应亲自拜祭才体现诚意,毕竟迁鼎事关重大。
赢樛见兄长望着画像,神色异样,继续鼓动道:“离王城很近,不会耽误时间。”
子桁终于同意:“你去安排祭品……动作要快!”
赢樛喜出望外,但生怕大笑得罪他,捂着嘴转身一溜烟去安排。
说是很近,竟走了一个上午,子桁几次想拨马回去,却被赢樛东缠西缠,勉强坚持来到洛神祠。
本心有不悦,但面对塑像,子桁怒气完全消失他第一眼望去时,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虽已看过画像,但没想到洛神像更栩栩如生。彩陶塑像与真人一般大小,洛神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微风吹过轻纱缦时,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拜祭之后,子桁兀自伫立原地,对着塑像出神。
赢樛也为之倾倒,随即被洛神祠其他金碧辉煌的殿宇吸引,到处转悠去了。
好一会儿还不见子桁出来,赢樛又转回大殿,听见兄长低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赢樛赞一声:“好啊!好一个宛在水中央!洛神不就住在水宫中?这就叫可望而不可及!”
一语点破,子桁着实气恼,却没有苛责弟弟。因路程较远,日落前必须回城,他不悦道:“回去吧!”他神态若有所失,此后回程路上一直沉默不语。
刚入王城,一信使已等在城门口。
“启禀公子,大王有加急密函,请您过目。”信使从袋中取出印泥封好的帛信。
子桁当即打开,匆匆浏览过后,脸色不由一变,“现在你就回咸阳向父王复命,我会亲自处理此事。”说完他策马径自向宫城而去。
回到住处,子桁立即屏退所有侍卫,只留下赢樛。赢樛见他脸色难看,知道一定发生重要事情。
“有人在监视我们……”子桁把那封信递给弟弟。
赢樛接过一看,脸色也变了:“父王怎么知道砥厄丢失?还责备我们没有继续追查?”子桁对砥厄失踪一事始终保密,除赢樛和贴身侍卫,其他参加搜查的秦军只知要找宫中宝物而已。
“父王信中还要你赶快带周王回咸阳,并特别叮嘱要速见九鼎。你一路小心,否则违反军令,必是死罪。”子桁嘱咐弟弟。
“放心!小弟以性命保护九鼎,鼎在人在!”赢樛信誓旦旦,“大哥一起回去?”
子桁摇头:“父王下令追查砥厄下落,我要去趟齐国。”
“齐国?”赢樛不解。
子桁目光深沉:“王姬失踪,砥厄十有八九在她身上。听说周后为齐国宗室女,齐国就是王姬的母舅之国,我猜她必经巩县,入魏往齐。六国之中,齐国亦是少数可与我们抗争的大国……我正好顺路看看各国形胜。”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离开秦境,他想趁机察看途径之国的地形、城池防守、民风民俗,一举数得。
看出弟弟神色忧虑,子桁笑道:“放心,我扮作商人微服,不会有事。”
嬴樛压低声音:“我只担心安国君。”这次很可能就是他派人监视,向父王告密砥厄失踪。
继悼太子死后,安国君在诸公子中年龄最长,不少人认为他有可能继承王位。但目前安国君没有明目张胆夺权谋嗣的迹象,如果与之公开争权,反而会引起秦王怀疑、国人反感。因此子桁以为不如静观其变,以安国君那样骄奢之人,早晚会得意忘形,露出马脚。
子桁也知道养虎为患的危险,不可不防,他叮嘱嬴樛道:“你回去后尽量不要和安国君正面冲突,只多派些人监视左右,一旦有异动,快马送信给我。”
东周公亲自挑选两名心腹家将和三十名武士,连同两名聪明伶俐的侍女作为随侍,陪王姬东行。
东周公本想亲自送王姬到魏境,临行前被姬冰婉拒:“请亚父留在巩县,没您坐镇,恐怕军心涣散,难以抵挡精锐的秦军。”
东周公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若追兵来犯,微臣定率将士死守。”
姬冰明白他想保护自己安全到达魏国,流泪劝道:“秦军骁勇,不可力敌,请亚父保重有用之身,以后还需您主持大局,效周公辅佐王室……”她毕竟只是年轻女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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