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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个,有点事耽误了。”
“说起来这次是你第二次失踪了,每一次失踪都让你名声与美人双得,想必是越玩越有兴致,可是你曾设身处地想过灵柔妹子的感受?”
周全不知她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她是当代有名的才女加美女,又是王凝之的夫人,谢安的侄女,邱灵柔的干二嫂,周全倒是不能不给她一点面子,只好说:“我若要搏取名声,可以用的方法多得很,何必抛家弃妻玩失踪?柔儿对我的情义我自然知道,她的伤心和痛苦我感同身受,我会好好待她,补尝她的。”
谢道韫怒气更甚,“好啊,原来你还是知暖知热有情有义的伟丈夫,那为何独对我妹子绝情绝义?她对你一往情深,相思成疾,你却从不曾去见她一次,你莫名失踪了三个多月,如今她已形销骨立,命悬一线,只因牵挂着你的下落才强撑着一口气。你,你你竟然还不去看她一眼!”
周全头不由嗡的一声,象被敲了一记闷棍。那一次故意把谢雨卓气走后,他心里也一直觉得愧疚,但后来谢雨卓都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也许早已“移情别恋”了,哪曾想事情变得这么严重!
“我,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啊!”
谢道韫一愣,“难道我家三叔没对你说?”
“从来没有提过。”
谢道韫满脸通红,盈盈向他一礼,“是我错怪元归了。想不到三叔这么狠心,二妹已经垂亡了,他还在瞒着,连让她见上最后一面都不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道韫这才从头说来。原来那次谢雨卓见到周全对文风热情洋溢,对她不屑一顾,回去后就病倒了。她是豪门娇娇女,金枝玉叶,性孤气傲,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可是又不愿把心里的深爱说出来,思念与郁闷同纠缠,茶不思饭不香,不病倒才怪。家里人虽然知道个大概,但因为绝对不可能把她嫁给周全的,所以装作不知道,不在她面前提周全一个字,同时抓紧给她安排门当户对的亲事,希望找个如意郎君,自然就什么事都没了。
可是谢雨卓一颗心已经系在周全身上了,如何能再看得上别人?况且这些只会熏香抹粉,服散空谈的豪门子弟,如何能与文武双全,见识、才学、符法世所罕见的周元归相比?她以死相抗,宁可自杀也不嫁别人。我不能嫁给寒门之人,我都不嫁总可以了吧?于是这事就这样拖下来了,她也日渐消瘦,清江造船场离城只有几十里,她随时都可以去见心上人的,但她的骄傲和自尊、家族的宿命却让她无法迈出家门。她并不恨周全,只恨自己生在豪门!
周全整日里东奔西走,三天两头不在家,谢府的人也有意瞒着他,他如何能知道谢雨卓的事情?等到他失踪三个月,谢雨卓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谢安出发前,谢道韫曾一再委托谢安,如果见到周全,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并且让他第一时间回来与谢雨卓见上最后一面。但谢安遇到周全后只字未提,周全完全蒙在鼓里,直到这时谢道韫上门来问罪才明白前因后果。
谢道韫说:“你现在快去见她,或许你还能救她,至少也让她最后看你一眼吧。”
周全心情极为沉重,向众人交待几句就随谢道韫的车同走了。进了谢府正好见到谢安,周全心里大为恼火,把他拉到一边,板着脸说:“三哥,这事你怎能不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叹了一口气,“唉,她生机已断,撑不了几天了,何苦让你知道了,又增加一个伤心人?”
周全无语了,也许谢安还有私心,但这话也让他无法辩驳。连谢安都说谢雨卓生机已断,周全更觉心中凉了半截。
到了谢雨卓的阁楼前,其他人在庭院里等着,让周全独自进去,让他与这生在豪门却没有恋爱自由的苦命女子说上几句话。
清冷月光将竹影投射在窗纸上,微微摇曳,显得有些阴森。周全走过回廊,怀着沉重而又复杂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门,室内只点了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显得有些孤单昏沉,迎面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
闺房布置得极为精巧雅致,不过周全并没有细看,眼睛直接落到床上。床上的人盖着薄被,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小半边脸,曾经水柔光滑的乌发已失去那种生命的光泽。露出的脸腊黄而消瘦,眼窝凹陷,嘴唇干涸苍白,哪里还是几个月前如水蜜桃般的少女?若不是那疏朗的眉毛、纤秀的鼻子还带着灵气和神采,周全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周全定定地望着她,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良久才掀开被子一角,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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