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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给尺将军拿早点吗?”梅子先说话了。没有责备,没有安慰,把准备好的托盘放到桃红跟前,嘱咐道:“日后你跟了尺将军就要学会照顾自己,尺将军他人很好,不会轻易抛弃你的。”
桃红抽泣了,泪水洒如珍珠。梅子只当没看见,把包子往旁边一放让桃红拿,然后就回身再准备一份,背对桃红道:“快点走吧,你该不会想公主连我也赶走吧。”
桃红闷闷答应一声,一咬牙,端起托盘,洒着眼泪消失在后院中。
春桃留意到了,找来两个丫头吩咐分别带何太急、石浪蝶去找尺羽林、桃木矢,人就往厨房去,一边进去一边说道:“这丫头,你们是真的不要了?”春桃话已出,这才见到梅子在擦眼泪。
梅子抱怨道,话语酸溜溜的,“都怪你们,不然我们八年来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起过得很快乐,现在……根本就是地狱。”
“你这话也真好笑,你家主子不要你们了,怎么可以怪到我们头上。”春桃又见同情又是生气,“你这说起来我才要生气哩,都是因为你们,我们明王府上下有的做了上十年的佣人都要被换走了,你看这又是拜谁所赐!”春桃气呼呼地整理好餐点气愤填膺地冲出去了。
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快乐。梅子心情沉甸甸地准备着早点,手指被烫红了也毫无知觉,心里回味着过去的甜蜜,可是那种甜蜜如今就像鸦片一样腐蚀着灵魂,梅子感到快受不住了。想当时天真地想着只要公主活下来来到麝香一切还能重头开始,现下梅子越来越感到不可能了,那种本来就微弱犹如星星之火的希望眼见就要熄灭。“皇、皇后、皇太子殿下,请你们一定要放下仇恨保佑公主,公主是无辜的,千错万错只是我梅子一个人的错,不要让公主受苦,不要再让公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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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一个人自顾自地自怨自艾,而有一人则躲在一角怨天尤人起来。很久没有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尺羽林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身上换上了干净衣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其实他早在凌晨时分酒就醒了,总是遵守着早练自我约束的他这次破例发起懒借醉赖起床来。他心情真得很差,前所未有的低落。他就是想不通,他自问从来做什么都做到兢兢业业,他自问每一样东西都做到问心无愧,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他除了长得不够帅和脑袋不好使外还有什么罪过,为什么他就要受这种罪,生平最敬重的三叔含恨而终,生平最瞻仰的父亲原来不是自己的父亲,生平最讨厌的昏君就是自己的父亲了。生平最要好的朋友一个命丧黄泉、一个成了残废……还有一个竟一夜之间成了注定要手足相残的兄弟。生平最厌恶阴谋诡计权谋斗争,可是如今……羽林一个转身,被子一蒙脑袋,继续呼呼欲睡,可惜的是,他根本就睡不着。他心底无论如何否认,他还是清楚的,现在不过是才刚刚开始,他日后要应付的东西还有很多,那种没有谎言的笑容,那种暖人心脾的话语将离他很远很远,还有那些率性而行放荡快活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老天爷,你很会跟人开玩笑啊,不开哪壶提哪壶,命运就是这么会作弄人的吗?天意弄人,原以为只有老人家才会说,这才二十出头,尺羽林已经体会到真意了。
“笃笃笃”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勾回羽林的思绪,尺羽林往床上挪了挪,假装没听见。
“笃笃笃”门还是轻轻地响,这次是女孩子的娇声,“尺哥哥,尺哥哥,你起来了吗?”
桃红?羽林转身了,一回身就见到桃红隔着门娇小的身影,门外还是那近乎求救的声音,“尺哥哥?”
羽林眼睛一眯疑虑着要不要起来,门外的小冒失却已被包子烫到“啊呀”地托盘包子飞起滚一地。羽林看不过去了,“嗖”地起了床穿了鞋子以最快速度开了门。“桃红,你还好吧。”
只见桃红狼狈不堪地跪坐在地上,嘴巴扁两扁,一见羽林又是“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桃红,你这丫头。真是的。这种活儿就留着别人做啊。”羽林蹲下来抚摸桃红的头,擦桃红的眼泪,擦过后仔细察看桃红的手。“别哭了,有没有烫着?”
桃红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我什么也做不好,也怪不得公主不要我了。”
羽林正要说什么安慰的说话,怎知从走道走来一人抢话插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来人说起这话来夹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