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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倾诉的对象都没有。他从来不坚强,还好他聪明,他知道哭了也对事情无所助益,于是他选择了伪装坚强来一个人扛起一切,他用智商把他的一切弱点掩盖,可仅仅是掩盖而已,如果多年来不是还有一个呆头呆脑对他关怀备至的尺羽林,他恐怕已经疯过去很多年。如今受妹妹这么一刺激,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多年的悲伤此刻排山倒海地爆发,他要崩溃了。
莲姬、佟踏进东厢。二人看见醇倚着妹妹痛哭都为之一怔,站在那静观其变。
不认得莲姬还能认出佟,石浪蝶咬牙切齿就是一瞪。
听着醇那么悲恸的声音,府中上下过来可以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唯有莲姬的表情变得愉悦得紧,她爱煞这种别人生不如死的喊声了,满面春风地走近醇,表情就像刚欣赏完万盛朝贺最好听的乐曲般,“儿子,看来葵香叶这病病得不轻啊。你说把她送到礼孝寺去对她的病会不会有帮助呢?”
礼孝寺?醇整个人失魂落魄地一抖,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软禁那些竟不能杀又不能放任不管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只要往那一放,基本上就等于断送掉一生。他自小就觉得那地方很恐怖,更别说让葵香叶一个弱女子进去了,莲姬这是存心把他们兄妹俩折磨死。
醇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走近莲姬几步。莲姬还想着醇会有什么后着警惕之心顿起,轻往后一退,可是醇的下一个动作让她一双妖媚不信任的眼睛瞪得绽出花来。
醇跪下了。
所有人都骇然地望着这一幕,此刻才想起,醇也不过是个人,而且只有十九岁。大家能想起这个十九岁的身影背负着多少责任吗?败落的克雅氏、各式各样为保护他而献身的生命、还有天火部队、王府上下,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妹妹的安危,他还是跪下了,这一下让人觉得是那么漫长,那么沉重。
“母后,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和我妹妹吧。”醇是在哀求,他真的是在哀求,忍着一身的伤痛给莲姬磕了个响头。
换了在市井听见明王给皇后磕头的消息,石浪蝶肯定第一个跳起来把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光,可是如今亲临其境,嗓子哽咽得吞唾沫都有困难。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让她为了矢下跪,她也是办得到的吧。
醇的举动给大家带来的是震惊得无法形容的沉默,而给莲姬带来的却是近乎难以置信的狂喜。回想与醇勾心斗角多少年了,虽然互有胜负,可她从来未觉占到醇半分便宜,有时甚至很深切地感到自己处于下风。心中臆想千百遍,哪一天这个高傲俊美的臭小子落到她手中,她要怎么用尽手段把其蹂躏至死以解心头之恨,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就在今天,醇匍匐在她裙前,求她了。
阴险歹毒如莲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根本不屑掩盖丑陋的居心,张狂大笑一番然后道,“我的好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不要怪母后狠心,这次留不得你们的不是母后我,而是你的父皇啊。”
听见莲姬如是说,醇感到身上力气被抽光了般,得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刺杀的一瞬他的伪装早已经出现裂痕,他还天真地想着只要为父亲掩盖罪行,父亲还会饶他们一命,他真太傻了,一个连自己的妻子、儿女也可以不爱的人,一个对自己的兄弟、侄子甚至儿子也能痛下杀手的人,怎么可能对这种人存在这么不设实际的幻想呢。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佟!动手!”莲姬欣赏着醇的表情,轻启薄唇,冷冷道。
佟领命而来,醇再也愣不住了,护到妹妹跟前,府中上下个个义愤填膺,石浪蝶恨不得马上上前把莲姬那与其心肠不匹配的漂亮脑袋拧下来。
见府中众人蠢蠢欲动,莲姬咆哮大喝:“谁敢挡我我就诛其九族!我看你们这次又要死多少人!”
诛九族啊,就是胆大如石浪蝶纵使千般不愿都不敢动弹了。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莲姬得逞吗?
“谁在唱大戏,唱到要诛人九族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去罢,人就出现,是书生何太急。
莲姬本来被何太急这样一说气恼至极,但一见来人丰神如玉仪表堂堂,不悦顿减三分,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你没看见吗?”何太急摇了摇手中戒尺,“我不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他这人长得是好皮相,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眉眼弯弯得撩人。
“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怎么在王府这儿?”莲姬奇怪。
“这简单啊。有人需要受教育、受教训,所以我就在这儿了。哈哈哈哈哈”何太急不急不慢道,手中戒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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