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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被放在地下室的那个人知道得汶的名字。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穿上长袍走出屋门,来到走廊,在平台上他看见入口处有一束灯光,他从栏杆上盯着看,爱德华·穆尔戴着帽子,脖子上围个围巾,正在那下面。
得汶下到楼梯的中间。
“噢,得汶,”爱德华说,“我觉得你不该偷看。”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吗?”
“没错,那正是我的目的,某个地方,任何地方,只要不是这里。”
得汶注意到他脚下有个小小的行李箱。
“我六点半要从波士顿飞到伦敦,”爱德华·穆尔对他说,“从那儿,我还要去阿姆斯特丹,然后去希腊。我想在那儿,我能租条船带我进入爱琴海。我想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在太阳底下睡觉,忘记这风,这寒冷,这———”
“是啜泣声吧?”得汶问道。“你能听见的,对不对?”
“我当然能听见,我的生命里一直都在听着。”
“是谁,爱德华?”
“你有这么多问题,我想我不会责备你问这些问题。可我只能给你一个答案,得汶,”爱德华停下了,“当你足够大的时候,离开这房子,尽你所能,能走多远走多远。”
得汶叹口气,“格兰德欧夫人知道你要走吗?”
爱德华笑了笑:“我早学会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提前告诉她。”
“可亚历山大怎么办?你不能不先告个别,就离开———”
“得汶,真的,这样最好了,”爱德华拎起箱子朝门走去。“我离开的时候,这孩子总是会有这样的经历。”得汶看着他走了,他以为小男孩在楼下睡着了,这个小男孩每一次都会对一个不关心他的父亲失望的。得汶也再次觉得,在他成长的时候,能够和泰德·马驰在一起是多么幸运,因为他的爸爸,给了他爱德华·穆尔从未给过亚历山大的每样东西,虽然得汶从未像亚历山大那样收到过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昂贵礼物———他肯定,过几天,这孩子还会收到从他父亲呆的地方邮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可得汶从泰德·马驰那儿得到的是支持、安全感,还有爱。而亚历山大却永远不能指望从父亲那儿得到这些,尤其是现在,他被莫嘎娜羞辱,被他的姐姐吓得够呛,又一次被罗夫·曼泰基击败……
“不,”得汶低声自言自语,“亚历山大从没想过要从他父亲那儿得到他想要的。”他停顿了一下,“他会从我这儿得到。”
啜泣声停止了,得汶无论如何再也没心找了。于是,他回到房间。他躺到床上睡不着,一直到起床上学。
“你们在这儿会看见英国都铎王朝时期的汉普顿法庭铺张浪费的情形,”魏斯白在屋子后面喀嚓喀嚓地按着遥控器说,遥控器在屏幕上发出一些滑动的闪亮点,“这是企图显示皇家权力和安全状况的浪费,尤其是在国王已经征服了最后一个争夺王位的人之后。”
得汶入迷地看着,时间的矛盾仍在他的头脑中缠绕着。在这个生命里,他从未离开过美国,可五百年之前他在英格兰。
他看着魏斯白的遥控器指示给他们看的地方,他感觉到,不是所有的汉普顿法庭的景象都是精确的,比如在有喷泉的法庭,那其中有个巨大的钟,时间一定应该停在得汶离开的某个点上。法庭周围的村庄也和得汶记忆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这个大厅———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场景———被完好的展现出来了。
“你们注意这个高高的圆拱天花板,”威斯白说道,“那是法式挂毯。”
得汶举起手。“马驰先生?”
“确切地说,这挂毯是法兰德人的。”得汶想起盖瑟丽说的话。
“法兰德人?”
得汶点点头,“是的,他们从法兰德来。”
魏斯白先生看着笔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哦,没错,挂毯是法兰德人的,”他向得汶做了个鬼脸说,“谢谢你,马驰先生。”
得汶说:“别客气。”
“那么你真是在1572年呆过。”后来,他们在吉欧家挤进一个小房间时,马库斯说,“你从来没对我们讲过整个过程。”
“就是的,”塞西莉说,“姥姥的葬礼都完了,你还从没告诉过我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所有情况。”
“我遇见了和你、马库斯、罗夫以及和你妈妈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得汶对她说。
“我呢?”艾娜抱怨说,“你没看见和我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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