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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看迦谷徒手将埋在地缝里的墓碑拔了出来,个个吓的目瞪口呆。
叶麒问:“师父的意思是说……他们被师父的神力吓着了?”
“起初我也以为是,后来我发现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墓碑。”迦谷说着,指了一下摆在窗台上的一块石碑,“就是那个……”
叶麒惊得椅子差点没稳住,“不是师父,你把人家的墓迁到屋里来了?”
“那不至于,我就是借个石碑,要不我怎么住的下来?”迦谷咳了一声,“自从把这个摆上去,就算三更半夜有时候碰上那般村民一齐变鬼,我也照样睡我的,他们不仅不敢来骚扰我,还得把我当成是他们的祖宗……”
叶麒仍是费解,“师父,你不杀他们离村就好了,何必还要住下来?”
“那不还是为了你?”迦谷没好气等了叶麒一眼,“当然啦,就算不是为了你的病,我也会留下来把那宝鉴琢磨清楚……还有啊,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得尽量看看有没有法子帮着这帮村民把毒给解了,也好过看着这一村子老小世世代代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什么我的病,什么宝鉴?”叶麒一头雾水,“还有……为什么看在我的份上?”
迦谷瞅着他的眼睛,“你方才不是说这帮村民招待过你们么?你该不会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吧?”
“他们姓什么和我有……”话音一顿,叶麒仿似想到了什么,踱出茅屋,绕到墓碑的正面去,看到月光之下,碑上刻字:贺彦贞之墓。
这名字乍一看有点亲近感,“我爷爷也是彦字辈……贺彦贞……”
迦谷也走到门前,叶麒忽然一抬头,“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前梁时期,我们贺家虽说是氏族,但祖上出过一代绝世高手,只是不愿与朝廷有牵扯,所以与族内联系颇少,后来退隐江湖也就销声匿迹了……难道说……”
“这位贺彦贞老前辈,就是你爷爷的兄长,六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门功夫名为‘笔走龙蛇’,就是你这位贺家老前辈的独门绝技。”迦谷笑了笑道:“与当年江东第一侠的‘铁画银钩’并称江湖儒侠两绝。”
“这么说来,这燕灵村……”叶麒反应过来了,“就是这位贺老太爷那一支的后辈?”
迦谷“嗯哼”了一声,“和你也算是亲戚了……”
叶麒这下是真的惊了,“难怪入山时的阵法,摆的是二十八星宿阵……可是,他们怎么会困在这山中,还有为什么到了夜晚,整个村子的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见人就撕呢?”
“你先别着急,进屋来,我给你瞧件东西。”
迦谷在茅屋地板下的暗格翻出了一本一指厚的手抄本,拍了拍封面上的灰,但见上边写着“贞之手记”四字,叶麒接过一瞧,“贺老太爷的的手札?师父……你哪来的?”
迦谷轻咳了一声,脚步不留痕迹的挪远了两步,“我和你说你不能生师父的气啊,这手札……是垫在贺老墓碑下的,欸,我不是故意的啊,就是那次我拔完那墓碑,不小心给带出来的,不过他老人家的尸骨肯定还是原封不动的埋在土里边,我可没碰,你放心。”
“……”要说他这位师父是出家人,无怪别人不信,他都快怀疑师父是不是早就还俗了。
叶麒迟疑了一下,没立即去翻——毕竟是老祖宗辈的手记,要是写了太多不愿让后辈知道的私事儿……
迦谷看出了他的犹豫,“你翻到背面瞧瞧。”
叶麒翻过一看,愣了,背面用蝇头小楷备注了几个字:愿有缘人能读之救我族人。
这下毫不迟疑,叶麒当即坐下身,认真翻看了起来,第一页便简要地提到了他们举家挪来燕灵山的缘由:余唯恐天下人之觊觎,江湖之仇杀,却违抗师命,擅自练功,不料遭到反噬……
“违抗师命?”读到此处叶麒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看:后遭暗算,身中尸蛊,祸及家人。而中蛊者夜不可见月,不可听声,否则便状如僵尸,见活物欲除之而后快,实乃人间之祸患。吾死不足惜,但不忍因此泯灭族人,遂不得不暂时隐居至此,以求寻得解毒之机。
这手记大概是贺彦贞在不同的时期研究不同驱毒法子的载录,显而易见的是,随着时光推移,他不仅没能为亲人解开此毒,反倒看着更多的亲人受此伤害,而且这种尸蛊还会一代传给下一代,毒性根深蒂固埋在血液里,非药石能够驱之,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放弃,索性在这燕灵山两头设下重重障碍,与世隔绝,并定下了“夜不能行”的恶灵传言。
叶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