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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这就是俞相太天真了些。即使已经有过多次,但俞序轩仍不信这个好色如命、後宫如云的皇帝会真地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他又不是什麽天仙美人?他只觉得皇帝是藉此发泄怒气,他觉得皇帝真正的用意只是不放心他、想羞辱他罢了。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这次召他前来,仍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吻他,难道……
他却也不想想,万安殿虽不是皇帝的寝宫,但也类於寝宫。外臣不得入皇宫半步,皇帝总不可能真地把他带到自己的寝宫去吧?在这儿,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名相》34。
绿水袖
“怎麽,卿不愿?”隆庆帝看俞相纵使往後退了一下,但限於他方才的命令,没敢退太远,仍是坐在原地。但隆庆帝仍是不满意,轻声喝问道。
俞序轩勉强笑道:“皇上召微臣来,不是要商讨上次臣所说整治贪官……”
隆庆帝冷笑:“整治贪官,卿的资历还不够吧。即使真地是老臣,一旦触及贪官事,也得落个被百官围攻、惨遭落马的下场。”
俞序轩心里跟明镜似的,上次皇帝放了他一马,果然是暂时性的,皇帝从不相信他能真地冶得下贪官,那不过是个台阶罢了,让双方都好下台。俞序轩正色道:“此乃国之大事……”
隆庆帝却笑了,打断他的话说:“知道朕为什麽又想碰你吗?你身上有股野性,让朕想将你压在身下。你跟朕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
俞序轩怒极:皇帝竟把他跟他的女人相提并论?俞序轩反讥道:“馨妃刚进宫那会儿,好像也野得很。”
隆庆帝勃然变色,骂道:“休提那贱人!”他心里知道,俞序轩说得没错,刚进宫那会儿的馨舞公主,貌似娴静,眼睛里却透著野性。但後来,这个绝色佳人不也被驯服了吗?再後来……只是意外而已。
隆庆帝向来觉得自己貌比潘安、温柔体贴,情场上无往而不利。虽然由於馨妃事件,打击了他的信心,想不到俞序轩现在敢拿这说事?
隆庆帝蓝色的眼里已经起了杀机,冷笑道:“看来卿是忘了上次的教训。”
俞序轩一惊,方才想起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还攥在皇帝手里。按理说,他是合格的宰相,不应如此冲动。但像刚才的侮辱,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又或者,因为辱他的是隆庆帝,他才觉得分外难以忍受。
想瑞正帝对他俞序轩何等恩遇,死後配享更是一举将他推上了名誉的巅峰,而隆庆帝身为瑞正帝之子,在瑞正帝身後不过三四年,就如此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俞序轩赶紧离座趴下,向隆庆帝不停地嗑头认错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失言,望皇上恕罪,微臣愿效犬马之劳……”话虽如此,他心知肚明也不过是稍延一家老小的性命罢了。皇帝既已对他生忌,岂能轻了?迟早得被皇帝一声令下,拖出午门斩首。
隆庆帝坐在椅上,看他好似小鸡啄米般不住嗑头,心情又好起来。
不管以势压人也好,恃强凌弱也罢,在这场暗斗中,他都已经赢得彻底。
他又想,以前其实何必呢?他是皇帝,原就该高高在上,何苦要与臣子斗一时之气。臣子聪明能干实也是他这个皇帝的福气,这半月少了能干的俞相,到头来不过是让皇帝事必亲躬,苦不堪言。况且俞序轩虽是汉人,但为相已近十年,并非武将,俞家又家大业大,太平盛世,还真地怕他造反不成?
但看著那曾极清颀的男性躯干,又看到地面渐渐有了红色的血迹,他又有些不忍。就好比眼看著一棵难得的青松终於受不住风霜雪雨严相逼,而终於折断倒落一样,终非赏心乐事。
俞序轩其实并不强壮,俞序轩的外表是典型文人的清瘦与颀长。只是以前在别人眼中他显得很强大,当他终於悲伤绝望地缩在地上时,隆庆帝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的肩也是瘦削的,背也是单薄的,而那露出颈後的一段脖梗,也不如以前记忆中的白暂,反而也蒙上了一层晦涩。
原来,这人也只是一介凡人,他既不如皇帝一直防备著的运筹帷幄、神通广大,也没有脑後天生有反骨。他也会脆弱、也会伤心,甚至於也会死去……
隆庆帝忽然弯下腰,一下子将俞序轩拉起来。
俞序轩正在嗑头,猝不及防地额头撞在隆庆帝的面门上。两个人都生疼,但隆庆帝哼都不哼,两只套在明黄龙袍下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用极大的力道拥俞序轩入怀,狂野的吻著他。
俞序轩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帝疯了;第二个念头才是反抗,只可惜他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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