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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她又想到了一件比悲伤更重要的事情!
同一时刻,周明隽也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回来,难免有人对他的过去多加追问,若是得知他们二人早已熟识,难免又要对荣安侯做一番“早有预谋”、“居心叵测”的盖棺定论。他倒是无所谓,可是把她扯进这风波中来,这就有所谓了。
刚要开口,孟云娴抢先了。
她的手轻轻地揉着刚才踢疼了的脚趾头,眸子忽闪忽闪的:“周哥哥,往后我们应当会很少见面吧。”
周明隽点头:“也许吧。”
可若是争取争取,也未可知。
孟云娴脑袋一歪,丧丧的:“我只是侯府的一个庶女,万万不比周哥哥尊贵,我在府中听说过一些事情,思来想去,往后怕是并不适合和周哥哥你表现的熟稔有交情。”
周明隽心中一动——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周明隽觉得自己心中十分的矛盾。明明他也是这么想的,由她说出来,还说的这样可怜巴巴,他又想要反驳——那群老狐狸知道了又能怎样?
孟云娴的小脑袋嗖得摆正,小脸溢满了真情切意,“可是我与周哥哥你到底有七年的情谊,叫我装作陌路不识,实在是心里难受。”怕他不知道是怎么个难受法,她还往自己的心口捶了两下。
周明隽喉头滑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犹豫片刻,伸出手来,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也不清楚能不能起到安慰作用。
“今日一别,恐难再见。”孟云娴牵住他的衣角,“云娴斗胆,想跟周哥哥求一物什,瞧见它便如瞧见周哥哥本尊,算得上是睹物思人了!”
求,睹物思人……
这用词。
周明隽心动了。
或许,他也可以在她这里要个什么。
青年的脸上浮出几丝玩味的笑意,双肘搭在腿上身子微微前倾,几乎与她呼吸交融:“你想要什么?”
少女眼波灵动,因为紧张,贝齿轻咬红唇,看的周明隽竟然有些口渴。
孟云娴睁着一双大眼睛,试着往他的耳边凑,周明隽便随了她,还主动送了送。
她一只手撑着他的膝盖,一只手拢在他的耳边,面带娇羞,轻声细语的咬耳朵——
“那个,汤、汤冻子,我想要十斤汤冻子。”
……
咚!
孟云娴被丢出了厢房。
被护卫拦着守候在外的绿琪吓了一大跳,若非是侯爷早有交代,说五殿下极有可能要与二小姐单独说话,她早已经动手闯进去了。
“小姐,您怎么了?”绿琪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孟云娴扶着她站起来,怪委屈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非常的生气,小!气!鬼!
恰好孟云茵和孟竹远都起来了,两人睡眼惺忪的走过来,准备继续下午的游玩。
“二姐姐,你怎么了?”孟云茵过来扶着她,孟竹远也哒哒哒的跑过来。
孟云娴摸着脑袋,低声问孟云茵:“阿茵,流辉苑是做什么的呀。”
孟云茵顺口就答:“是我习课的地方呀。这是圣上登基后的恩典,允优异的贵族子弟考核入学,请的都是当世名师呢!”她指了指自己:“我是在流辉苑。”又指了指孟竹远:“远弟上的是明心堂。”
孟云娴恍然大悟。
所以周恪哥哥那句“想吃汤冻子,考上流辉苑再说”,是指这个意思?
下午的游览,周明隽对待两个小的一如上午的春风和煦和蔼可亲,可是眼神每每落到孟云娴身上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冷的能凝出冰刀子来,除开同车共乘,与陌路人没什么两样了。而孟云娴呢?她的脑子里全是“侯府”、“楚绫”、“出路”、“流辉苑”、“十斤汤冻子”这样的烦恼,险些忘了今日自己出来是打着买节礼的旗号。
在孟云茵的督促下,她好歹买齐了给大家准备的节礼,钱也花的七七八八。
周明隽把她们送回府后,主动提出了后几日不必几位弟妹把臂同游。他才刚刚回宫,该学的该知道的,有的是时间慢慢补上,三位弟妹学业要紧,不该日日这样告假游玩。
周明隽说这话的时候,是把孟云娴并在里头的,好像她跟着一起耽误了学业似的。
两个小的今天玩欢了,还意外的收到了五殿下送的礼物,沐浴之后喜滋滋的回房把玩,而孟云娴则是被叫到了主院。
田氏散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