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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荼縻园,两人停在惜夏亭中,气喘吁吁。
“呼,这宫里最吓人的除了尤夫人,就是大皇子了。”绯烟看着小若,吐吐舌头,“大皇子是尤夫人的儿子,尤夫人心高气傲讲礼数,大皇子也是这样。他宫里的丫头奴才们平日里都必须做足礼数,否则稍有不慎就有砍头的危险。”再三确定四周无人后,终于小声开了口,“不过嘛尤夫人也是有对手的。”又一次悄声对着小若说了一番。
忽尔,一阵故意的清咳传来,吓得心虚的二人即刻花容失色,连忙下跪,身子也颤得不轻。
来人是个男子。身着蚕青色提花暗璧纹的衫子,腰间白玉剔透,是镂刻的腾龙祥云纹
不对!!!
“二皇子?!”两人抬头,同时惊呼出声。
绯烟更是起身扬手去拍元祈的手臂,樱唇微翘,“你又吓我!你又吓我”
“唉唉唉,主仆之礼,主仆之礼。”元祈叫笑着躲开她,哪知绯烟却不依不饶,二人竟在惜夏亭中追逐了起来。
“我比你大,你说敬我如姐姐的!现在居然欺负姐姐,该打该打!”
“我那是说私下里,现在是在御花园,可有人看着的!”
话一出口,绯烟果然不再追逐,却是咬咬牙,忿忿然看着他,“哼!等回了觐禾宫再跟你算这笔账!”说完,傲然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又笑,“今儿可有邻国进贡的水果,我可和阿满分啦!谁让你惹我的?没你的份儿!”杏眼死死向他瞪一眼,得意,转身就走。
“喂!你!”元祈看着她满是无奈,只得自个儿在亭里吹风消气。
观完这两人的战,小若禁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略忿忿然地坐下,看着她。
“哦!还以为养好伤有什么好东西等着我呢,结果还受二皇子您一顿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回来了,反正在公主那而待得挺安心,免得回来挨骂。”说着,转身快步离了惜夏亭。
果然,身后一阵步履匆匆,不多一会儿,元祈已经追上她,“你和绯烟今儿是怎么啦?一会儿笑一会儿气的,年纪轻轻脾气这么古怪,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突然,身子定得稳稳,一动不动。转眼,看着他。乌瞳静如止水,心底却是海潮翻涌。
进了宫,还奢望着出去么?更不要说是嫁人生子,就连能否活得长久都不知道,又怎么奢望盼得一心人呢?所以苏严,我祝福你和羽萱,白头偕老。宫遇——焉知福祸(下)
夜,翊秋湖上,琉璃画舫,盏盏花灯,笑语朗朗。
“朗儿此行稳定了边塞灾民,发粮赈灾,又剿清了几个草寇老巢,也真是受累了。”虞夫人坐在皇帝身边,品清茗,眼神含满心疼。
“男儿总需如此,爱妃不必伤神。再说,朗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皇帝怜爱地握着她的手,柔声宽慰。
尤冰清冷眼看着她,手中酒杯愈握愈紧,指尖也越发泛白。
琉璃舫后,众妃众皇子的女官们分两艘中舫坐定吃席。虽说平日里都在一个皇宫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迫于各位主子的“交情”,也不敢寒暄什么。两艘中舫,静得出奇。
侧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琉璃舫,心里想起绯烟之前和自己解释的话,
“今儿啊是三皇子回宫。他被皇上授了稳定灾民的任务,有整整两年没回宫了呢!三皇子的母亲是虞夫人,很漂亮,地位也高,对待下人不薄,和尤夫人可不一样”
想着,苦笑着摇摇头——尤夫人、虞夫人、洛妃、宣妃、宁妃,还有各位贵嫔、婕妤后宫女人多如发,又有几个能如不远处那艘画舫上的几位一样艳胜群芳、恩宠倍加呢?摇摇头,觉得闷了,一个人去了船尾吹风。此时,只见各位皇子已搭小船到了画舫上。那边的接风宴已是开始了吧。
夜空似水,星辰璀璨。风起,是阵阵夜合花的香味。月下,碧影汀汀,水纱薄雾朦胧隐现,一切仿佛变得迷离起来。竟是醉了?
已经很晚了,只是那边的宴席似乎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回头看看舫内,已经有几个女官先行离去了。便与绯烟对视一眼,随即上了小船,驶向岸边。
月色静好,湖面随风泛起涟漪粼粼,木浆划水的波漾被月光照得通透,也别有一番趣味。船到岸,转抬脚,月下青草带上木浆扬起的水露本应可爱,只是湿滑了脚,身子急速下倾,一切变得惊险起来。
小小的惊呼又停止在手臂被稳稳扶住的一瞬间。这一幕,如此熟悉抬头,竟然还是白日里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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