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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们三个人一般。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
翠色抱着五六本书下来。
陆玉簪接过来看了看,“就是这几本。”
翠色忽然道,“李大公子也在上面呢。”
陆诗云脸色骤变,看向陆玉簪。
陆玉簪笑,“我刚刚看见大公子带着人上去了。”
望着她坦荡的笑容,陆诗云眯了眯眼。
陆玉簪诧异,“三姐?”
陆诗云收回目光,“好巧啊!”
陆玉簪看她一眼,笑了笑,“是啊!”
陆诗云微不可见地咬了咬牙,她这什么语气,想内涵什么。心下冷笑,一看自己行情好,就觉得腰杆子硬了。母亲高看她几分,不过是看在她长得好能结一门好亲事的份上。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陆诗云扭了脸,往三楼去。
三楼的李恪客气地与她们打了一个招呼。
陆诗云自以为隐秘地用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
李恪微微皱了皱眉,“两位姑娘慢慢找书,我去下面看看。”说罢颔首示意,抬脚离开。
锁秋怔了怔,看了看离开的李恪,又望望陆诗云,心内掀起惊涛骇浪。半夏说李大公子来藏书楼,姑娘就过来了,想找的书还是家里有的,又一个劲儿地看李大公子……可姑娘已经定亲了,连婚期都定下了。
某种程度上,锁秋真相了。
陆诗云眼神沉郁下来,看起来正常的很,只疑惑却是挥之不去。
“三姐,你是不是要找这本书。”陆玉簪抽出一本书。
陆诗云看一眼,嗯了一声,“师妹果然熟悉,这么快就找到了。”
陆玉簪笑了笑,“要是没记错的,那一类书,应该在那边。”
不一会儿,两本书都找齐了。
姐妹二人便离开藏书楼
陆诗云拢了拢袖口的狐毛,“初六要去紫阳观,四妹紧张吗?”
陆玉簪睫毛颤了又颤。名为上香,实为相看,男子是侯府二房嫡次子,在大理寺当差,人品端方,就是娶过妻,原配难产而亡,留下一女,周岁多点。
据嫡母的话说,是周公子主动要求娶她。
伯府公子,还有实差,年轻有为,哪怕娶过妻,对她这个外室女而言,也是实实在在的高攀了。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四妹花容月貌,谁人见了不喜。”
这话有些轻佻,陆玉簪似乎没听出来一般,只低了头,“三姐莫要取笑我了。”
陆诗云笑笑,“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
陆玉簪道,“我们离开好一会儿,快些回去吧。”
陆诗云便加快了步伐。
陆玉簪略略松了一口气,抬眼间看见了立在藏书楼窗口的李恪,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一触即散。
陆诗云心里一动,回头看向藏书楼。
李恪背靠在墙上,慢慢地摸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锦帕,月牙色的帕子,绣了几朵雅致的玉簪花,花色如玉,碧叶莹润。
这方手帕是她给的,那一天是姨娘百日,他在净莲庵为姨娘做道场。
短短百日,却漫长如一生,他的人生天崩地裂。
姨娘无端端暴毙,祖母和父王态度古怪,他怎么可能不生疑,查啊查,查到了姨娘死的蹊跷,他去问父王。万不想会得到那样不堪的真相,姨娘红杏出墙,还气得祖母中风失明。
连日来的反常终于有了解释,怪不得他们兄妹四个遭到厌弃,只怕祖母和父王一见到他们几个,就想起姨娘给他们带来的奇耻大辱。
下人最是会看碟下筷,之前,他是府内最受宠的庶长子,人人都巴结他们兄弟三个,见他们日渐失宠,便没了往日殷勤。
就连在净莲庵反省的妹妹都不能避免,之前祖母定时派人送东西过来,庵堂里的人自然不会慢待她。后来祖母的人再也不来了,那些人的态度也就变了。在这里
百日那样的大日子,祖母和父王未曾表态,不知内情的弟弟妹妹哭得肝肠寸断,替母亲委屈,为自己彷徨。
可他不能哭,长兄如父,他是弟弟妹妹唯一的依靠,他只能躲起来难过。
李恪垂眼看着锦帕上的玉簪花,她也在难过,那天是她母亲忌日,只有她在乎的忌日。
同是天涯沦落人。
情愫犹如苔藓,滋生蔓延。
……
腊月初六,雪后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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