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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羊尾巴背后偷偷取笑人家性子急躁,却不认同地低笑了起来。
“二师兄?”捡饭儿见到傅隐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常出现的笑意,不由得略显惊讶和疑惑。
“你那莽撞的性子,也没逊色你的姐妹几分,倒还敢笑话别人?”傅隐睿眼眸含笑地睨着捡饭儿,解开她大眼里的疑问。
被傅隐睿三言两语地揭了底,捡饭儿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嗫嚅地解释道:
“怎……怎么会呢?我应该没有羊尾巴那么急性子的,我……我……”她抬起眼份偷觑了傅隐睿依旧闪着笑意的眸子一眼,只好心虚地又垂下颈子小声的承认着:“呃……好像是也差不多啦。”
即便是铁打的男子汉,也经不起露水三天两头的侵袭而不会生病,更何况捡饭儿还是个姑娘家。
所幸在傅隐睿精心计算行进的时间和路程之后,他与捡饭儿便没有再错过宿头,就算是没有客栈可投宿,也能够寻到民房借宿。
就在凤吹山庄庄主公冶行鸣寿辰的前一天傍晚,他们两人总算是及时抵达凤吹山庄所在的城镇内,并且正设法找到尚有空房的客栈投宿歇息。
但是,因为由各方前来祝贺公冶行鸣寿辰的武林人士太多了,是以城里的几间客栈早已客满了。
正当傅隐睿与捡饭儿疲惫地再一次询问另一家客栈的掌柜,也再一次拧眉对着掌柜会带歉意的笑脸之际,忽然有个方头大耳身着锦衣的黑脸汉子,边冲下楼来边扯开嗓门大声地嚷嚷着。
“喂!掌柜的,快快快!我要退房!”
捡饭儿眼角一瞄,见那横眉竖目满脸大胡子的粗汉,却穿了一件不合身的鹅黄亮缎文士锦袍,怎么瞧就觉得怎么怪。
那锦衣汉子身上的衣裳袖子太长,肩领却太紧窄,原本该长及小腿肚的袍子却仅垂至膝头,脚上一双福字图案的厚底红棉布鞋,整个人看来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位大爷,您才订房没一盏茶的工夫,怎么这会儿就要退房了呢?是咱们这小店有哪里服侍得不周到,让您不满意吗?”掌柜的搓搓手掌,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看来不好惹的恶煞,恼得他一时不痛快,恐怕就要拆烂了客栈里的每一块木头。
凤吹山庄公冶老爷子每年即将庆贺寿辰前,城里就会涌进成堆的贺客,这黑白两道、武林商贾的各派人马!虽说是替城里带来了蓬勃的商机,却也隐藏着大大小小的潜在麻烦。
就好比说,两路挟有宿怨的人马不凑巧地就这么在街上狭道相逢了,那时倒霉的可不止是那些抡刀带枪的闹事者,最受无妄之灾的莫过于就是他们这些做正当营生、过规矩日子的当地老百姓了。
如果只是烂椅坏锅的也就罢了,怕只怕卯足劲道恶斗的众人马,手起刀落一个不经心便要误伤了城里的人命,届时小老百姓们找不着门路索赔,那才真是霉上了天哪!
笑皱了满脸深深浅浅的刀疤,锦衣大汉生怕没人分享他的开怀似的,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拍拍掌柜细瘦的肩头,神情快活的拉开嗓门大声说道:“刚刚大爷寨里的三弟派人传了个消息给我,说是大爷半年前抢回寨子里的十四姨娘,已经替大爷生下了第一个宝贝儿子。这天大的喜事,大爷怎么能不赶回寨子里去庆祝、庆祝?”他喜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几声后,又接着说:“这会儿,公冶行鸣的寿宴哪比得上我那宝贝儿子的生辰重要?掌柜的你说说,大爷我是不是该退房,好快马赶回山寨子里去抱抱我那宝贝儿子?”
原来这人还是个山寨头子哪!不过……半年就等于六个月嘛,这……这怀个娃儿最少不也该要八、九个月以上的时间吗?捡饭儿扯着自己的长辫子,垂着头暗自纳闷地想着,然后又满脸疑问的抬起晶灿灿的眸子,一副意欲启口问个明白又带点迟疑的好奇模样。
捡饭儿心头想的,也正是客栈大厅里所有人正在想着的念头。只不过其他人的眼光瞧向黑髯大汉时,眼里是多了一抹对他绿云罩顶的讥笑。
傅隐睿机警地蹙眉瞥了捡饭儿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别露出窃笑的表情,更别多嘴生事。
捡饭儿在冲动开口之前接收到他传来的警告眼色,暗暗地吐吐小舌,收住了话。
“当然应该!恭喜大爷、贺喜大爷!”掌柜脸上堆满了看不出一丝不诚恳的笑容,僻哩啪啦地拨拨算盘珠子,便手脚俐落地替锦衣大汉办妥了退房的手续,也恭恭敬敬地将他给送出了客栈大门。
这会儿,傅隐睿和捡饭儿总算是租着了间客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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