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又问起孩子流产的原因,李翠左右搪塞不肯讲,直到张送pp原料到广州经过a市,住进市郊旅馆后,坐车进城与李翠见面,继续这个话题,李翠烦恼到极点,说了一句话:‘当年我们厂看门的那人踢了我一脚。’张德保听完怒气冲冲扭头就走,打电话找人,李翠当时在荆门市树脂工艺品厂打工,厂子还在,几经辗转问出二十年前厂子看大门的是一个外地男人,从宁夏过来的打工仔,姓肖。”
“你父亲。”顾铁叹口气,喝下一口威士忌。
“姓肖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十几年前离开厂子,其后每到逢年过节都给老厂长寄礼品和贺年卡,张德保电话打到老厂长那儿,一下就问出姓肖的男人去向:也在a市。
张德保丢下一车货不管,花三天时间摸清老肖的行动规律,最后,开着卡车,在老肖每天早晨上班必经的路口撞死了他,为二十年前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了仇。”
“……我有两个问题。”顾铁沉默半晌,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第一,是的,李翠说的确实是谎话,导致她流产的人,不是工厂的看门人,而是厂长。打工期间,李翠与老厂长同吃同宿,是不用工作就挣高薪的打工妹,怀孕七个月时老厂长仍与她上床,压迫子宫导致胎膜破裂,胎儿窒息死亡。这事情老肖知道,但老厂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死守秘密,谁都不肯讲。张德保追问时,李翠想起当年那个忠心耿耿的看门人,随口一说,但谁想到张德保胸中的恨意那么浓,老肖又恰好正在a市;
第二,是的,我杀了他们,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李翠年少无知,张德保无辜丧子,但我没有心软,换做你,你也不会心软,在这里,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因果,我杀人,证了父母双亡的业果,无愧神佛。”肖李平眯起眼睛。
顾铁轻轻鼓掌。“说的好。睡得着觉,说明杀的是该杀的人,换做是我,抄起水果刀去跟狗男女拼命。不过你当年……恐怕比我现在都想得长远。”
“呵呵。如今说无愧,当年可是怕得要命,十三岁,怎么能不怕?怕被别人查到蛛丝马迹,因此上网查资料都去公共wifi热点接入,走路躲着摄像头,打电话用投币电话,从不缺课、迟到、早退,在学校表现得温良恭顺,定期给姨妈打电话报平安,跟社区居委会大妈经常谈心,总之,做了社会安定分子该做的一切事情。杀人,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肖李平自嘲地一笑。
“一年?”顾铁瞪大眼睛。
“不是武侠小说里讲的那种制住穴道慢刀子割肉折磨一年,那对一个孩子来说,太不现实。是消灭一切人为痕迹、布好意外死亡的局,花了一年。
张德保在缓刑期内表现良好,他认为报了大仇,心无挂碍,专心工作;李翠心怀有愧,对张德保百依百顺,两人很快复婚,定居在a市。
在搜集到所有资料——也就是上面我讲的那段故事,我从不同的证人口中找到讯息,还原了故事——确定目标后,我开始学习有关完美谋杀的一切知识。
意外有很多种,在意外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最重要的,因为人的行为不可避免地会留下痕迹,犯罪证据学研究物理痕迹,犯罪心理学研究精神痕迹,想要不留痕迹,杀人者必须扮演极其疏远的角色,远在警察的注视范围之外。”
顾铁饶有兴致地拍拍肖李平的手臂:“你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爷们儿。我主张拔刀就上。”
“不细腻不行,我和你有本质不同,我是一介草民,孤苦无依的弱小初中生,而你,虽然我看不透你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但你在‘创世纪’客户端上展现的能量是我前所未见,在量子网络里,你拥有极其庞大的权力。我没说错吧。”肖李平瞟了他一眼,“顾少爷。”
“呸。”顾铁啐了一口,“你也学别人来寒碜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洋老爹是个有钱的科学家而已。你继续讲。”
“好。在否定许多方法后,终于找到一个契机:我父亲去世半年的时候,张德保和李翠买下了中山二路54号5栋201的那间旧屋,准备重新装修,当做复婚的新房。
他们找好装修队,我查到包工头的儿子在相距不远的中学读书,利用下课后的时间跟踪那小子,摸清他好义疏侠的习性,找机会跟他打了一场惨烈的架,由此成为他的铁杆哥们儿。
那段时间每天去他家里玩,终于等到设计图纸出现,我偷偷看了,他们家改动比较大,燃气管线要重新走,因此我做了个小改动,把厨房和卧室之间的非承重墙往前挪了五公分,留出一条通风管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