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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一个让人惊艳的女子。虽然她的确很美,可那种美丝毫不带侵略性,并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掠夺所有人的注意。但是一旦当你看到她,便很难能再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她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扬,食指弯曲,轻轻抵在鼻尖,眸中似有水波荡漾,明亮而温润,宛如深海珍珠。
赵峥看了看旗云,原本略有不快的情绪也化为乌有,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好了,你们别跪了,带路吧。”
刘譬城擦擦汗,站了起来,心道:那位女子多半便是如今最受宠的云妃了,皇上待她倒真是好,这往后几日恐怕还要多亲近亲近。
他们两人相处得自然,余下的官员却各自交换着惊讶的眼神:早已听闻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后宫佳丽虽说不足三千,却也颇为可观,但愣是没见他宠过哪位。如今却不声不响的带了个妃子来,还事事考量她的意见。这份重视和心意,虽不曾言语,众人也已心知肚明。
刘譬城得了圣上首肯,便立马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抬了出来。这轿子还是专门从行宫那边运过来的,皇帝御用的龙驾。因为不曾考虑到旗云的到来,便没准备多余的。幸好赵峥也不介意,只淡淡一颔首,便领着旗云一同坐了进去。
赵峥皱眉,询问一直跟在轿外的刘譬城:“出了什么事?”
“呃……回禀皇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少年,拦了圣驾,非说要见您。”刘譬城低声道。
他的这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原本还交头接耳各自谈论的百姓在听到后,齐齐地止住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
旗云在轿中皱起了眉头:谢准叛乱一事在二十年前可谓轰动一时。虽说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但那一次的叛乱,却几乎将先皇所在时期的朝堂整个颠覆了一次。在百姓之中的影响也不可不谓之巨大——毕竟谢准将军从前深受众人爱戴,立下赫赫战功无数,甚至在他被处死后的接连数年,都不断有人试图为其平反。但不知什么原因,统统被悄无声息地镇压了下来。
旗云正兀自思索着,赵峥却一把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你是谢将军的孙子?”赵峥眉头紧皱,看起来竟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少年脏兮兮的肩头,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峥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少年的肩膀。因为先前被侍卫误伤到肩上,此时那里还有一道淌血的伤口,赵峥用力极大,痛得少年惨白了脸,眼中却仍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倔强。
沉默了一阵,赵峥缓缓松开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头顶:“有骨气,不愧是谢准的血脉。今天起你就跟着叶将军吧。”
“让朕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什么时候你当上将军,什么时候朕就昭告天下,还谢将军一个清白!”说到此,赵峥忽然伏下身,在少年耳边低声道:“莫要辜负了朕的希望。”
少年一愣,抬头撞进赵峥略带暖意的眼中,用力点了点头。
谢清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立在原地不动,直到刘譬城上前来拍他,这才回过神来:“刘大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敢。抬出谢将军的身份,就不怕被抓住斩了?”刘譬城笑得意味深长,“你当真是谢家的子孙?”
刘譬城准备的晚宴倒也不复杂,大约是知道赵峥素来喜好清净简洁的脾性,索性就将地点设在了自家府邸。但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要屈尊到他一州刺史的府上去用膳,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亏得刘譬城敢这么安排。
因此在刘譬城的府邸落座的时候,虽然长桂还出言评论了几句,赵峥也只是淡淡一笑,便罢了。倒是刘譬城,在听到长桂的话后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辩解半天也说不清楚。
打了空算盘的众官员不免有些郁郁,不过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仍是摆出一副笑脸。赵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将那些人隐藏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忽然便觉得疲倦,低声对旗云道:“我们回行宫吧?”
赵峥略一颔首,便叫长桂吩咐刘譬城撤了宴,将马车备好。
刘譬城连连点头,心下却是纳闷:那愣头青有什么好?居然让皇上和云妃娘娘都这么看得起?
马车内,赵峥斜倚着窗户,见她进来,便冲她招招手。旗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怎么了?”
“当年的事我虽说不清楚,但也知道谢将军绝对是被冤枉的。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冤枉他的人偏偏是先皇。先皇打定主意要他死,就算有再多的证据又如何?”赵峥苦笑道:“我若是非要为谢将军翻案,便是等同于公然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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