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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恪一眼,刚打算抬脚离开,想了想又回头走近他,伸手拉住他的袖口,踮脚在他耳边严肃道:“千万别让向照的出关玉牌落到钱斌手中。”说完也顾不得苏子恪眼中的疑惑,飞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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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言回将军府后就病了,这次是真病——伤寒。也对,顶着一身湿衣裳吹了大半夜的凉风,能不伤寒么!不过回想那晚自己竟然对苏子恪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柳如言心头还是有些发虚,倒不晓得下次见了他该怎么办了。唉!自己当时还是着了他的道,自己现在毕竟是苏子恪的老婆,要真夜闯皇宫落到锦衣卫手里,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他苏子恪,所以他怎么会那样做。自己竟然也还被吓住了。
柳如言的伤寒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好。这晚,伺候的丫头一干都睡下了,柳如言抱了个暖炉子窝在床上有一阵没一阵的咳着,外头的冰莲送了些止咳化痰的汤水来,柳如言喝过后还是咳得厉害,却又不想再麻烦冰莲和语梅,只得把头捂在被子里闷着咳。
咳得稍微缓和些了,柳如言也晕晕乎乎的要睡着了,正闭着眼快要入了梦,只听得床外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柳如言咳了大半响脑袋还有些晕,晓是冰莲或语梅又来看自己了,便撑起一半的身子掀开床帘探身往外看去。刚探出个头,便见得一个黑影朝自己倾身扑来,带着极重的血腥味。
“嘭!”的一声,那人重重砸在柳如言身上,之后便再没了动静。柳如言被砸得骨头都疼,心中慌了一瞬,吃力的推开身上的黑衣人,借着月光细细了打量了一番这人的相貌后便慌得更厉害。这受伤的黑衣人,赫然是苏子恪。
此时苏子恪清俊的面容苍白得可怕,血色全无,凉薄的嘴唇泛着青紫,胸前插着三只黑羽箭,箭头全数没入血肉。见苏子恪伤势极重,柳如言深吸了一口气,思索片刻后悄然伸手点燃床头一盏如豆小灯,将苏子恪放好,又下床取了些药膏绷带。
待她坐回床上刚撕开苏子恪的外衣,外头敲门声便响起了。柳如言心头一颤,接着便听得语梅的声音:“夫人,可是还不舒服。”柳如言松了一口气,扬声道:“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回去歇着罢。”
语梅在外头立了半刻便走了。柳如言咬了咬牙将苏子恪胸前的三只黑羽箭尽数拔出,然后毫无压力的撕开苏子恪的外衣、中衣、里衣,开始对伤口进行基本的消毒。
在她拔剑的时候,苏子恪的眉头皱了皱,吐出一大口黑血。柳如言看了看箭头,确信无毒,方才安心的给苏子恪上药膏。
柳如言一边给苏子恪上着药膏一边飞速的思索着,看苏子恪这身装扮,必是去行了些不能外道的非常之事,只是苏子恪叱咤沙场所向无敌,武艺堪称绝世高强,谁能伤他至此?
正想着,手下的身躯好似动了动,柳如言垂眸见得苏子恪先前一直紧闭的双眼已然睁开,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见他一动不动的把自己看着,柳如言也沉默的望着苏子恪不做声,二人就这么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气氛委实有些怪异。
最终柳如言打破了沉默,她开口低声道:“左臂抬一下。”然后便移开眼光安心用绷带绕过苏子恪肩后,继续默然的替他包扎。苏子恪安静的看了她半响,道:“把我的睡袍拿来。”
柳如言怔了怔,随即便悟了他的意思,熟练的为那绷带打了个结,点头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悄声出门——苏子恪平日里都睡在书房,日常的衣物也都早早的便搬到了书房的卧室去。
柳如言去拿睡袍的空挡,苏子恪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单手开始解血迹凝结的衣服,脑子里却是疑团重重。那日柳如言留下的话让他颇为疑惑,却还是在放过柳如言后去了向照的住处。可到了玉带宫他方才晓得向照已被召进了陛下书房,当时他就发觉事情不对——陛下已是病重如膏肓,怎会独独于当晚召见一个边关都尉?果然,第二日陛下刚驾崩,言官胡旋宁竟带头弹劾向照通敌叛国,接着整个御史司仿若是有备而来的全数支持胡旋宁。太子一时气愤,当场便命人杖毙了向照。
此案一出,朝野震惊。向照镇守边关多年,是威震一方的边关将领,又是阿爹的门生,如今在这个关头出了这样的事,让整个朝廷都开始暗流汹涌,一些曾经隐藏的各方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胡旋宁是卫诘贞的人,苏子恪知道对方定是有备而来。然而卫诘贞此番作为的目的是什么他却并不能肯定,只晓得多半和钱斌脱不了关系。他也派人多方探查,却并未得出一个清晰的结果,但向照的出关玉牌现下确实已经不知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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