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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战一触即发,我自顾且不暇,岂能分心照顾你们姐妹——”
“你就这般看轻我们女儿家了?”阮秀珠在他后脑上敲了一记,嗔道,“要不是妹子替你奔走北圻和顺化,你哪能在最短时间里得到各方消息,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北圻督统?”
黄佐炎往后靠了靠,在支持黑旗军抗法一事上,自己早把顺化那一群老朽得罪得干干净净,全靠她姐妹凭着嗣德王义女的身份才让朝臣有所顾忌,可正因为如此,黄佐炎才更不愿妻子以身犯险,遂道:“山西太危险,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老家。”
“我不走!”阮秀珠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他,斩钉截铁道:“你可别忘了,我也是越南的公主,上阵打仗我不行,但只要我在山西一天,将士们便能安心作战。我越南军队每次碰见法国人无不一触即溃,不但黑旗军看不起我们,就连老百姓也看不起我们;十年了,你在北圻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就不想痛痛快快与法国人打一仗,也让别人刮目相看吗?”
黄佐炎转过身,有些吃惊的望着她,素来温顺的妻子不但敢作敢为,用心更是独到,自己没有想到的,她都想到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阮秀珠捧着他的脸颊,将他轻轻拥在怀里,道:“我可不想我的男人一辈子被人看不起,要战,我陪你一起战,要死,我陪你一起死,人活半世,青史留名的机会可不多。”
☆ ☆ ☆ ☆ ☆ ☆ ☆ ☆
内城,刘永福卧房。屋子里没有点灯,李德才一声不响的走上前,向躺在榻上抽着旱烟的刘永福禀报道:“大帅,唐先生以巡防为名,与黄守忠在河堤上盘桓多时……”
黑暗中的刘永福干咳几声,道:“这是他们第几次见面了?”
李德才道:“纸桥战前一次,丹凤战后一次,今天这是第三次了。”
“恩,第三次了。”刘永福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尽管有妻子忠告在先,可每一个统帅都不会容忍私下分裂自己队伍的行径,不论此人对黑旗军来说有多么重要。
李德才道:“据连美将军说,唐先生明为了解军情,实则在探各营将官的口风,每每晓之大义,劝说各营将官誓死一战,我以为——”
第9章 疾风劲草 山西城暗流涌动(4)
“以为什么?”刘永福一把打断了他,冷冷道,“他不过是担心我刘永福不听他的话,先行串连,到了紧要关头好架空我刘永福,自己当太上皇罢了!”
李德才倒吸一口凉气,别看大帅平日里闷声不响,其实看事儿比谁都准!
刘永福“呼噜噜”又抽了几口,将烟斗往边上一搁,沉声道:“这件事你谁都不许提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大敌当前,切不可自乱阵脚,下去吧!”
李德才走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一双赤脚来到窗前。刘永福没有发作,连美,其实是他安排在唐景崧身边的一枚棋子,大敌当前,急于翻脸只会让黑旗军陷入分裂,他相信黄守忠对自己的忠心,也相信他会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黄守忠不是傻子,单凭前营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在黑旗军中发起兵变,何况前营精锐在丹凤一战中损失惨重。不过刘永福在潜意识里一直对这位头号大将心存顾忌——只要你不轻举妄动,咱们兄弟便继续维持现状,一旦你不顾往昔情义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来,那就休怪我刘永福不留情面!
“唐景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本事大,还是黄守忠的野心大!”窗子的一角被揭开——昏黄的光线下,那张本就黝黑消瘦的面庞竟变得狰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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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剧烈的炮响撕碎了冬日的宁静,杨著恩战死后接任黑旗军右营管带的韩再勋大喊一声“迎敌!”,就地一滚,躲过了漫天落下的尘土碎石,从战壕里探出脑袋往东面望去:由西往东延伸的河堤两侧出现了一道缓缓运动着的黑线,大堤右侧是排成严密队形的法国步兵,左侧江上则是前后数艘法国兵舰,方才那一炮就是从兵舰上打来——黑旗军在越南抗法历史上最惨烈也最具争议的山西之战,在法军的舰炮声中拉开帷幕。
“大帅,法国人不宣而战,北门外河堤遭到炮击;东门外尚未发现法军!”位于山西外城的这一处隐蔽掩体,是刘永福黑旗军的临时作战指挥所。听完刘奇谦的回报,负责文书机要的刘奇勋立刻在巨大的北圻地图上标注出法军的进军路线和主攻方向。
刘永福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道红色的法军进军线,沉吟片刻,立刻下令道:“传令武烈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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