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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坊主,有人送东西来。”外面丫头恭声禀道。我纳闷地问:“给我的?”红姑笑道:“不是给你的,丫头能送到这里来?你这人聪明时百般心机,糊涂时也傻得可笑。”扬声吩咐:“拿进来。”
一个小厮随在丫头身后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向我和红姑行完礼后把笼子轻放在地上。
“看着象个鸟笼子,什么人送这东西?”红姑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去解黑布。我问道:“谁送来的?”
小厮回道:“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拿来的,没有留名字,只说是给坊主。我们再问,他说坊主看到就明白。”我轻颔了下首,让他们出去。
“好漂亮的一对小鸽子。”红姑惊叹,“不过漂亮是漂亮,送这东西有什么用?要是一对赤金打的倒不错。”
我起身走到笼子前,蹲下看着他们。羽毛洁白如雪,眼睛如一对小小的红宝石,一只正拳着一脚在打瞌睡,另一只看我看它,歪着脑袋也盯着我看。我心里透出几丝喜悦,嚷着命丫头拿谷子进来。
红姑问:“谁送的?”她等了半晌,见我抿着唇只是笑,摇摇头,“你就傻乐吧!回头赶紧想想以后唱什么。”话说完,人出门而去。
我把笼子放到案上,拿着谷粒喂它们。那只打瞌睡的鸽子一见有吃的也不睡觉了,扑楞着从另一只嘴边抢走了谷粒,另一只却不生气,只是看着它吃,我忙又在手指上放了些米粒。
“你这家伙这么淘气,就叫小淘,你这么谦让,就叫小谦,我叫小玉。”它俩“咕咕”地叫着,也不知道听懂我的话没有,可惜我只懂狼啸,却不懂鸽咕。
用过晚饭后,我急匆匆地赶往石府。看看大门,看看围墙,正犹豫着走哪个更好,主意还未定,门已经开了一缝,石伯探头问:“是玉儿吗?”我应道:“石伯,是玉儿,您还没歇着吗?”
石伯让我进去,“九爷吩咐的,给你留门。”我忙道谢。石伯一面关门一面道:“赶紧去吧!”我行了一礼后,快步跑着去竹馆。
竹帘半挑着,我冲势不减,一个旋身,未触碰竹帘人已经轻盈地落进屋子。九爷笑赞道:“好身手。”我心里很是懊恼,怎么如此心急大意?脸上却只能淡淡一笑。
我坐到他身侧,“多谢你送我鸽子,我很喜欢它们,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吗?我随口给它们起了名字。”九爷道:“都只有编号,起得什么名字?”
我道:“一个又霸道又淘气叫小淘,一个很温和谦虚叫小谦。”他笑起来,“那你是小玉了。”我微抬了下巴,笑道:“是啊!下次介绍你就说是小九。”
他笑着未置可否,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竹哨,“据训鸽师傅说,这两只鸽子是他这几年来训练过的鸽子中最优秀的,怕它们太早认主,放食物和水时都从未让它们看见过。头一个月只能你喂它们食物和水,等它们认下你后,就可以完全不用笼子。”
我仔细看着手中的竹哨,做得很精巧,外面雕刻了一对比翼飞翔的鸽子,低端一个小小的孔,可以系绳子,方便携带。
我凑到嘴边吹了一下,尖锐刺耳的鸣叫刮得人耳朵疼,赶忙拿开。
九爷笑道:“这是特制的竹哨,不同的声音代表不同的命令,鸽子从小接受过声音训练,能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我喜道:“你教我吹吗?”
他道:“既然送了你鸽子,还能不教会你用它?”说完又拿了一个竹哨,凑向嘴边,我忙双手捂住耳朵,却不料是很清脆悦耳的声音。
音色单调,但一首曲子吹得滴溜溜,活泼泼,象村童嬉戏,另有一番简单动人处。
他吹完一曲后,柔声向我讲述哨子的音色和各个命令,边讲边示范,示意我学着他吹。
窗外暖风轻送,竹影婆娑,窗内一教一学,亦笑亦嗔。
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屋中,欲述还休地喜悦萦绕在两人眉梢唇边。
心绪摇摇颤颤,酥酥麻麻,一圈圈漾开,又一圈圈悠回,如丝如缕,缠绵不绝。
眼波轻触处,若有情,似无意。
沉醉,沉醉,只因醉极的喜悦,所以心不管不顾地沉下去。
(七)
我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思量半晌后,却仍没有番计较。小淘突然从窗外冲进来,直扑向我手,我赶着扔笔缩手,却还是被它把墨汁溅到了衣袖上,小谦轻轻收翅停在窗楞上,似乎带着几分无奈看着小淘,又带着几分同情看着我。
我怒抓住小淘的脖子,“这是第几件衣服?第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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