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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奇的情绪里面并且甘之如饴。那个人在消失多年后,开始夜夜造访他的梦境。
有时候会梦见他们一起在严酷的训练中挥汗如雨,有时候又会梦见他们一起出任务归来时拥抱彼此交换笑颜。
更多的时候,邵清总是会不停地梦见最后一次看见那个人的场景。
四处是爆炸声,掀起无数的尘土和落叶,和着枪弹的残骸击打在身上。炽烈的火焰冲天,好似要燃尽整个夜空一般。
他和他们一样,甩掉身上负着的没用的物品,沐浴着鲜血和炮火,在深重的密林里不停地奔跑、奔跑,好像如同陷入困境的小兽,哪怕永无止境也绝对不放弃。
火光明明灭灭间,他和他们都在不断的开枪、不断的开枪,子弹在身边呼啸着穿梭而行,有人在大声而愤怒的叫喊着,无数的人在身后追击着他们。随时有人一个个倒下去,有敌人,也有战友。可是邵清脚下没有丝毫的停断,否则下一刻倒下的就是自己。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在粗重的喘息着,喉咙里像被火烧过一样,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不断扣动扳机的手指很痛,他想,手指肯定出血了。
脚下被横乱的树枝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到了,顿时就有无数的子弹飞啸而来,邵清绝望的闭上眼睛,难道真是要死在这黑暗里了吗?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扶住了他,带着多年来的默契和坚定拉扯着他一起狂奔在枪林弹雨里,一如既往的温暖充盈于心。
汗水和着不知是谁的血水一起沿着额头滴落下来,落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可是他不敢停下擦拭。
邵清看不清楚身侧带着自己跑的人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这人是不会放开彼此握在一起的手。
光影在树林里氤氲开一片奇异的盛景,鲜血在四处流淌,多年在训练里培养出来的危险直觉在一瞬间苏醒,或许是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逐渐加大了火力的攻击。
不能两个人都死在这里!一个念头窜进了邵清脑海里。
“阿宁,我们分开跑。等出了密林,在海边公路拐角的小楼下碰头。” 邵清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安排着,一边侧头闪避开一粒擦着耳际飞过的子弹,可还是被划伤了脸颊,一半的脸很快就火辣辣的烧痛起来。
“不!你这笨蛋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凭你一个人能吸引他们全部的火力吗?”身边的少年在急切地回嘴到,火光里的侧脸线条清晰而明朗,就像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
“我没有时间和你啰嗦,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邵清攥紧了手里的枪,掏出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芯片塞给少年的手心,猛地一把将人推得远远的,自己朝着反方向跑了几步,又冲着身后追来的人开了数枪,然后继续在林子里逃窜。
没了自己这个拖油瓶,凭阿宁的身手一定可以逃回去的!邵清在黑暗里弯起了嘴角。
大半的人都追着自己来了,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背后剧痛,虽然穿了防弹衣,可是子弹射到身上的巨大动力还是让他痛得差点脱口叫出声来。
手里的M4A1卡宾枪几乎握不住,携带在身上的子弹越来越少,而打在自己身上的子弹也越来越多,腿上中了好几枪,脖颈处也被子弹划得很痛,所幸手臂还没事情,否则只能将枪口对准自己了。
奔逃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邵清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葬身这片重重的树林。
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呢。
太累了,疲惫感铺天盖地而来,好像海啸一样湮没了整个过度使用的身体,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每一个关节都感觉要脱开。脚下好像灌了数十斤的沙袋一样几乎提不起来,每往前奔跑一步,都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完全是凭着本能支配着双腿,不能停,还不能停,至少要等阿宁逃出去再说。
“呼……呼……”邵清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一个拉坏的风箱,喘息着血腥的味道。
最后,还剩一粒子弹了,邵清微笑了起来,留给自己吧。
可是蓦然,夜风中却轻嗅道了海水特有的气息,精神也为之一震,这是要逃出去了吗?
身后的攻击还在一刻不停,邵清咬着牙,拼尽全力的向前冲去。将手里已经没了子弹的卡宾枪扔掉,沿着海边公路死命的跑。
快一点,再快一点,很快就到公路拐角了。远远望见孤零零一幢小楼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灯光。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他看见拐角处一辆军用悍马打亮了大灯,雪白的远光照着邵清的脚步,弹片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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