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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小跑着上了舞台,对柳毅欠身一礼,说道:“柳公子,我们小姐说了,这是她对您的考验。”她就是代替水莲的那个演员。可问题是,她是龙女的奴婢,怎么又成了范阳卢氏的婢女了?这种救场的方式显然有些欠妥。但细想一想,范阳卢氏正是龙女所化,便又似在情理之中了。其实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考验---两个新娘的嫁衣本就有着明显的不同,柳毅可以轻易挑选出真正的新娘。这时候,扮演柳毅的演员才意识到表演并没有结束,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李素伟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责问,好像在说:“该了剧本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涮我吗?”当他看到了李素伟无辜的眼神的时候,又看了看那不速之客身上的红嫁衣,似乎也已经明白了一切。
台下静得如同坟墓---人们都想知道17班的人如何处理好这原著中不存在的一幕。柳毅在原地站立片刻,做出左右为难的样子,而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掀开盖头之后该怎么说。此刻已经不允许他再沉思了。于是他径直走向了真正的新娘子。一步,两步,三步……阵阵香风扑面而来,柳毅---或许应该说是张艺铭---感觉自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黄泉知道,这股异香是致命的。这时候黄泉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仿佛整个剧场突然间变作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地狱里的蒸笼。而剧场里的人就如同在地狱里受刑的鬼魂。他真的看到了!他也真的听到了!
剧场里出现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身躯。红的、白的、绿的液体如泉涌般喷出。与此同时,舞台灯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整个剧场中似乎正回荡着一阵阵奇怪的鸣响。仿佛是荒野上纵横的悲风---确切地说,这是一种令人肝肠寸断的哀嚎。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黄泉的肩上---不,那已不能算是一只手,那只是几根拼接在一起的枯骨。
“不!”他几乎要大叫出来了,但那枯骨组成的手竟抢先捂住了他的嘴。
“黄泉!”这是李素伟的声音。
李素伟是谁?黄泉的大脑似乎被人瞬间掏空了,他几乎连自己都要忘却了?此刻,恐惧是他拥有的唯一记忆。
“黄泉!”那个声音还在叫他,忽远忽近。
黄泉要反抗!是的,他要摆脱那只手,但片刻又有另外几双手抓住了他,使他动弹不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但羔羊不再沉默!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口咬住了放在他嘴边的那只手。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汩汩流下---他的舌尖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就在这一瞬间,黄泉仿佛立刻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就好像受到了点击一般,黄泉立刻张开了嘴。
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绿色的灯光,更没有诡异的哀嚎。当然,如果说真的有血腥的场景,那也只能算是李素伟那只正在淌血的手了。
“黄泉,你这是怎么了?”张天放关切地问。
“我……”黄泉看了看一脸惊惧的李素伟,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妈呀,你疯了吗?”李素伟捂着流血的手说,“这快‘纪念表’总不能再收我的钱了吧?”
“对不起,我……”黄泉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于是他只是低下头,木雕泥塑般地沉默不语。
台上的表演并没有结束。
真正的新娘子的盖头已被揭开,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水莲也被剧组人员拉到了一旁。她竟然表现出很顺从的样子,既不说话又不反抗,血色的红盖头依然盖在她的头上。
随后,两个演员自编台词,把这段插曲敷衍了过去。但是,台下的观众显然不满意了---他们不明白,17班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画蛇添足的情节,于是,台下再次喧哗起来,正如清晨时分的菜市场。
轻柔的音乐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历史,飘入了人们的耳中。只听旁白朗声诵出一首《一剪梅》一声孤雁一声寒,虹霞西坠,古道向晚。离歌声断斜阳里,遥传尺素,情义绵绵。烛影摇红对朱颜。柔情十里,幽梦一帘。落花流水长相随,神仙眷侣,天上人间。”
所有的演员都已整齐地站在台上,大幕也在缓缓落下。还好,观众们也并未因刚才的不满儿吝惜自己的掌声。
黄泉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径直一人快步从后台走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胀,就像是个正在充气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炸。刚才的景象究竟说明了什么?难道与那些悬疑小说中说的一样,这是对未来的预见吗?但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黄泉正自思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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