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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算是手沾鲜血。更不要说是如此的血肉厮杀,尚槎的理智都快要被渐渐吞噬了。
果然杀人是会上瘾的,见血的那种快乐至极的感觉,似乎逐渐的模糊了许多人的意志和神经。
此时显然有的人已经沉浸在这种模糊了他人生命的价值的快感中去了,他们曾经或许只是农夫和工匠,或许做做小买卖,都是一家的顶梁柱,温和善良的对待着父母妻儿。他们平日里最多可能也就是拧断一只鸡的脖子,猪羊都不一定杀过。
但是现在的他们仿佛已经被饿狼附了体,泯灭了许多人性,双眼都染了绿莹莹的恶气,有一点点迷蒙的残忍,只是不停的挥起手中的刀兵就是一通砍杀,且不说不知道别人死活,他们连自己身上添了伤口都混然不知。
一支箭杆明明射入了内腹,却还是在奋力的呐喊,仿佛自己是一根木头,不觉得痛苦或是疼痛。依旧是声斯力竭的向前艰难的行进,攻城掠地的热情高涨。
人一旦卷入征伐其实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全然不顾,只求杀戮,整体的气氛就是你死我活,所有的信念就是战胜和奖赏。到处都是逃不过的血腥气味在刺痛着麻木的灵魂,最后上演成兴奋和扭曲的鼓舞,让兵士们变得冷血如修罗般狠毒,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摇头晃脑的饮着鲜血。
怎样的圣贤教化,此时也灰飞烟灭到九霄云外,譬如尚槎。
尚槎也慢慢地沉浸在枪刀的迷人的音乐里了,他忘记了预先思考该如何出招的谨慎,也不再思量怎样的力量对比,脑袋渐渐的发热和狂躁,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人头飞滚,刚刚扬蹄的跑马转眼就栽倒在地上,似乎整个战场都是醉汉,在双方的刀光的闪耀中和碰撞火光的激情中,每个人尽力做的便是遇人便杀而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
像尚槎这样一个皇子伴读出身的名门皇商之公子,受到的教育绝对少不了仁义礼智信,但是现在他已经丢掉了所有矜持和一切礼数,与任何兵勇无异。抬起刀剑便是招招拼命的刺穿,间或抓起的枪棒也是对准要害的致命一击。
当年练武之时的柔刚论调此时看起来真是天大不过的笑话,难怪当年尚沁总爱指指点点的笑他的把式,说这些东西都是花拳绣腿,拿到战场上百无一用。
曾经也不以为然的觉得自己该是个儒将,可是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想也是够不懂事情。儒将不也要杀人么“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真理没有例外,所有的功劳都是人头堆起来的,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能有在战场上说话的资格。如今的尚槎没有退路和选择,只能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然后凭借军功一级一级的升迁为将。
因而不容许自己走神的尚槎甩了一下脑袋,又砍断了一根刺来的长矛,连带着抓起它的尖头,捅进了对方的肚子中去。果然人杀多了就顺手得多,尚槎已经不再觉得亏欠和内疚,只知道自己不能死。而自己不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多多杀敌。
天色黑的已经不再厉害,此时的这队夜袭人马依然攻打下了黎国的三座小城。
炎国的将士还算是有良心的,并没有干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误伤的百姓以外,妇儒老幼乃至于一些精壮劳力,也没有被屠杀或是俘虏,打算天亮再收拾这里的将军先是派人送信到主营汇报战况以及要求再派援军继续进攻。在留了一些人马守城之后,领兵的又继续向前行动,打算争取在天亮之前再收一块儿地方,这样就向前推了炎国的战线和阵地,也不至于把打下来的地方再丢掉。
这时候的天边已经是朝阳的那种橘红色的微光了,刚刚进行过征战的地方正被映照的一片赤红,和地上汩汩未干的血迹呼应的更是灿烂和触目惊心,不过朝阳象征的那种希望的气氛,还是很鼓舞人心的。可以说是比较贪功心切的尚槎不愿意留守,便溜进了征战的部队。他大概盘算了一下,方才一夜的功夫,他可能一共杀了五个人。
如果现在问问尚槎对于杀了这么多的人有何感觉,尚槎只会眨眨眼睛,吐出来一个字,“累”。倒不是因为一夜不眠的缘故,因为说实话尚槎一点儿也不困,“累”和“困”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因为处处都是腥味在刺激着他一向敏锐的感官,尚槎实在是没有睡意,更何况他的身上和脸上也都是血迹斑斑,哪怕没有一滴是自己的,感觉上也有够恶心,洁癖如尚槎这样的怪胎,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不过这时候的尚槎腾出了功夫感觉了一下自己周身旁的部件,才觉得后背有一处酸痛,可能是被什么砸了一下,估计大约是一片瘀青红肿。虽说这也是伤,不过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