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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念诗,“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纬。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这诗句写的真好,只是每一样都和尚槎的境况相反。他哪里有华衣绫罗,哪里有客行乐事?只要不是受苦受累挨打就已经不错了,真是出门万事难。
但是尚槎在被人问起的时候,依旧是说自己姓“夏”,名“千非”,说辞还是当时编给王二头的那一套。既然是撒谎,那就一定要编到底,是个读书人嘛,还是文雅一些得好。所以,自称为“文士”的尚槎,就是在一边揪着枸杞子,一面念着《桃花庵歌》的时候,鹤立鸡群一样的被主人家发现了踪迹。
试想一个灰头土脸的奴隶有理有据的念着,“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还会非常安然的穿梭在田垄之上旁若无人,这不是得了疯病是什么?
所以主人家赶快就叫人把尚槎拎了出来,倒是没有动手打他,相反还挺客气的和他说了几句话,觉得这个人的谈吐还真不像个一般的人,兴许就是个有功名家伙。于是干脆叫他不要再干活计,去管管账目得了。
看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尚槎不过才来到这里没有几天,就摇身一变当了账房里的一个先生,还得了一件革色的半长袖对襟新衣,实在是运气不错。
尚槎表现的又惊又喜,千恩万谢的说自己会尽心尽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算个简单的账目并不会难为尚槎,而且他不会做假账,其实这主人家得了他,才是赚了大发。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景并不长久,尚槎自以为的短时安定,果然是再暂时不过的事情。正当尚槎一面算着账目,拨拉着算盘的他一面又忧伤的吟诵“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的时候,这个主人家的园田和宅院却烧起了一场大火。
那场火烧的实在是盛大到以至于壮烈,头顶的天空上都是火光和浓烟,尚槎自然是侥幸从中跑了出来,除了被熏得有些咳嗽,没有大碍。众人忙不迭的一起施救,锅碗瓢盆里盛的水徒劳的扑向火龙,“走水了”的呐喊响彻到处。
大概是燃烧了整整一夜的功夫,天亮的清楚了之后,火势终于微弱了下去,最后再也没有反扑之力。这个主人家尚桅一切心血也因为这一场火灾化为乌有,几乎是一贫如洗。所以所有的奴隶都被抓到了一处,然后又拖进集市去贩卖。
尚槎后悔自己没能趁乱逃跑,所以又被捉住了双手用麻绳系了起来。他再次来到的这个集市已经不是当时自己第一次被卖的地方了,这里的规模比起那处大了许多,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距离黎国的都城已经很近了,马上就要到天子脚下了,一切自然热闹。
这一次买走尚槎的是一家染坊,尚槎的任务变成了总是面对一些没有生气的大染缸,这样的日子更加无聊,无聊到尚槎的诗句念得都很颓然,“我始为奴仆,几时树功勋?”
这是连这样无聊的事情都没有持续太久,看来尚槎的命还是太硬了,硬到只有燕祉祾的帝王之气才可以毫发无损,别的人全然无法凌驾——这家染坊的主人尚槎来到这里的半年的时间之后,就得了一场急病,然后很快就一命呜呼了。偏偏他还欠下了许多没有说清的债务,不得已,家人只好又拿了产业和奴隶抵债。
所以几易其主的尚槎也是非常奇怪,难不成谁买了他就要家破人亡不成——所以他就在这心里十分纳闷的时候,被和其他人一起推向了黎国的京城的市集,等待着自己的下一次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尚槎……克人啊
☆、故人
不多功夫的颠簸,尚槎终于站到了黎国的都城的土地上。说这里是都城又能怎样,在尚槎看来,其实远远比不得炎国京城的繁华,那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大国都会,兴盛无双,这里,差得远了。
百无聊赖了没有多久的尚槎,就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买到了手里。尚槎是过了一会儿时候才知道的,买他的人是一个开着酒馆的酒坊主人。
这就是有苦难言了,尚槎不胜酒力,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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