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页)
从身后抱住了他,将头搁在他肩上,良久,低低地道:“牧谦,不用等多久,我便会去报仇。然后这辈子再也不碰剑。——定然还可以活上很多年,和你在一起。”简淇心中一痛,转过身来,两人默默相拥,吻在一处。
死生契阔
第二日天色晴明,简淇便依约去湖州城里接琬儿出来玩耍。郦琛自在后山练了一回剑,想起《毘摩罗诘经》来,便走到从前与赵暄相约之处看视,见那棵大树上剥去树皮的地方刮痕宛然,还是自己上次的手笔,并无新添的印记。心道:“我忒也心急。他那里未必便有这书,况且从这里到开封,一来一往,也须费得许多日子。”转身便欲回去。
忽听得鸾铃轻响,小路上走来了一骑。这一带原本偏僻,罕有人至。郦琛心道:“难道是赵暄的人来了?”当即跃上一棵大树,展目望去,登时心中一沉,原来那马上乘客却是郑晔。
郦琛万料不到在此地遇上他,呆了一呆,心道:“他怎地还在此地?上元节时,赵暄曾说他得了三个月的假回来湖州。现下已将六月,早该回任去了。——郑晔为甚么却来这树林里?他没带弓箭,也不像是要去打猎。”见郑晔缓缓策马而行,隔得远了,看不清他面上神色,但见他低头沉吟,似乎想着甚么心事。郦琛见他只身一人,不禁心中一动:“这会儿四下无人,他身边没了帮手,又不提防,可不是天赐动手的良机?”随即想到:“糟糕,牧谦给我的那几颗辛日葵的毒丸,却没带在身上。”
眼看着郑晔向自己这边走来,倘若不欲与他对面相逢,便须立即转身奔逃,一咬牙,心道:“便没毒药,也未必不能杀他。”打量周围一番,看到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在分桠处长了一个巨大的节瘤,正容一人躲藏其后,当即轻手轻脚,爬了上去。
郦琛刚刚藏好,便听马蹄声响,当下屏气息声,轻轻抽出剑来,只待郑晔走到近前,便以一招“白驹空谷”自高临下地扑击。他知郑晔武功了得,偷袭不成,多半便送了自己性命。然而眼见这大仇人便在眼前,又是这等良机,说甚么也不愿意放了过去。心中将维摩诘剑的几记杀着想了一遍,耳听得蹄声渐近,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口里,剑柄贴着掌心,只熨得微微发烫。
忽听得郑晔轻轻笑了一声,道:“你出来罢!都跟了我这半日,又何必再躲躲藏藏?”
郦琛听见这一句话,登时心跳停了一拍,想道:“他看见我了,可怎么办?”一横心,举起剑来,便欲跳下去同他拼命。却见郑晔背向自己转过身去,眼光向一处长草看去。窸窣一响,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灰布长裙,腰背微驼,乃是一个老妇。
郦琛几乎没脱口叫了出来,原来这老妇不是别人,竟是那“药神”宁慕鹊。
郑晔跳下马来,道:“宁婆婆,这许多年不见,你风采不减,精神奕奕,想来过得不错。”
宁慕鹊哼了一声,道:“你相貌却是改了许多,若不是彩楼上一出手,我还当真认不出你来。你武功长进得好快啊,连《子午内劲》上的功夫都居然被你练成了。”
郑晔嘴角上扬,眼神中却无半点笑意,道:“难得郑某这一点微末武功,竟也能被宁药神看在眼里。”
宁慕鹊哼了一声,道:“你几时改姓了?难怪我竟找不到你。” 郑晔道:“十年前便改过了。流徙之人,哪里还配用原来的姓氏?”
宁慕鹊点了点头,道:“拿来。”
郑晔道:“赤桐散么?早被我用完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宁慕鹊道:“‘冲霄剑’左公绣全家,岐山派的掌门汪渔及其门人,云麾将军杜谦全家……”
郑晔接口道:“都是我杀的。”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三服药,统共杀了四十七个人。药师门名动江湖,算起来可有我的一大半功劳。”
宁慕鹊长叹了口气,道:“很好。是我从前给你的药,江湖上将这几桩案子记在我名下,也不算冤枉。”
郑晔道:“令药师门使毒之技,人人畏惧,又有甚么不好了?”
宁慕鹊冷冷地道:“药师门下不得擅用毒物,更不得妄杀一人,你也算是半个药师门的弟子,当初也发过誓的,到如今却杀了有多少人了?”
郑晔微笑道:“我发过的誓,自然将来应在我身上。又或者你等不到那时候,今天便是特为清理门户来的?”
宁慕鹊哼了一声,并不答言。郑晔斜倚马背,嘴角含笑,右手离得剑柄相去不过数寸。郦琛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握紧了剑,一瞬不瞬地看着郑晔。
郑晔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