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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扣住了悬刀,正要拨下,忽见辽军队中冲出一骑,马上人手使长刀,与郑晔战在一处。
这人正是萧敏则,他被郦琛一剑刺在腿上,虽不致命,却也受伤不轻。这时见郑晔武功高强,左近辽军中除己外无人堪与一战,只得咬牙强忍伤痛,上前迎敌。
郦琛见这两人打斗,矍然惊觉,心道:“这是在两军交锋的战场上!这一箭下去,便是反戈帮了敌人。”心中犹疑,手指已经扳了下去,弩箭冲尘破空而去,便听得城下一声惨叫,却是萧敏则一箭中在肩头,倒撞下马。郦琛身边一名弓弩手见此情形,赞道:“李骑尉好准头!”郦琛心中茫然,自己也说不上来方才这一箭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郑晔一提缰绳,战马前蹄腾空,便往萧敏则身上踏去。萧敏则身手敏捷,虽重伤而不乱,在地下一个翻滚,躲开了马蹄,随手抓住了旁边一名宋军步卒,便往自己身前推去。他只道对方见了自家兵士,自会拨马回让,孰料郑晔毫不停留,纵马向前,自这人身上踏了过去,长矛挺出,穿透萧敏则胸膛,将他活活钉在地下。那被马蹄踩踏的宋兵一时未死,在地下号呼辗转,惨不忍闻。
辽兵主将既死,余人再无胆力上前。郑晔左冲右突,将这一队辽兵杀得溃不成军。便在这时,辽军阵中铜锣声起。却是萧竣见情势不利,终于下了收兵的命令。萧竣素以治军见长,所辖辽军训练有素,虽退不乱,骑兵断后掩护,乱箭射住了阵脚。只是已经攻至城头上下的上千辽兵却无一个生还。
郦琛站在北门崇楼上,眼见郑晔跃马持矛,赶着众辽兵奔去几步,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犹自怔忡,转过身来,只见周围一众官兵都呆呆伫立。这一番原道必死,孰料竟有此转机,死里逃生之余,人人都有些精神恍惚。良久,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辽狗退了,咱们……守住了定州城!”此言一出,众人似从梦中惊醒,纷纷叫道:“不错,咱们守住了定州!”掷去了弩箭刀剑,欢呼相拥,喜极而泣。
郦琛喃喃道:“嗯,咱们守住了定州。”忽然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他手,却是简淇。两人凝眸对视一刻,张臂相抱,紧紧地拥在一处。此刻再无半分顾忌,四臂交缠,嘴唇急切切贴拢,全部的意识里便只剩了对方。
郦琛心道:“谢天谢地,定州城没让辽兵攻破,咱们两个都活着。”一时间心中深深感激苍天眷顾,再不计议其他。
两人拥抱良久,这才缓缓走下城楼。厮杀得久了,竟是手足都有些打颤。郦琛下楼时不觉脚步一滑,若不是简淇接着,险些便滚到了楼底,笑道:“我到底不是打仗的材料。”心中模模糊糊,只记得先前有一件要紧事要告诉简淇,却说甚么也想不起来。抬眼见简淇肩头皮甲破了一处,惊道:“你怎地又受了伤?”简淇摇头道:“没割到皮肉。”说了这一句话,两人已走至城楼出口,忽然间一柄剑无声无息地自旁伸出,点在简淇锁骨下“俞府穴”。这一剑来时全无征兆,出手迅利精准,直是一流高手之境,简淇便是在神完气足之时也未必能抵御,更何况是精疲力竭、身上负伤的当下?不俟反应,便即受制。郦琛大惊之下,只来得及拔剑在手,不敢便动,只见郑晔似笑非笑,自门边闪出,喝道:“上去!”左手伸出,抓住了简淇背心。
郦琛无计可施,转头向楼上走去,心中又惊又怒,又是大惑不解:先前分明看见郑晔追逐辽兵去了,怎地顷刻间又回来此地?
当下郦琛在前,郑晔将简淇点了穴道,横提在手,跟在他身后上了城楼。楼中兵士大多散去,只留了几个人看守。为首的卫士识得两人,当即含笑上前躬身道:“郑将军,李都尉……”刚刚说了这几个字,郑晔一剑便刺入了他咽喉,这人哼也不哼一声,倒地毙命。郦琛大吃一惊,道:“你……”郑晔身形闪动,提剑又向另一名兵士头上砍去,他手中虽提了一人,行动仍是快捷无伦。郦琛叫道:“住手!”持剑刺他后心,郑晔更不回头,只将简淇身子向后一递,几乎便撞上了剑尖。幸得郦琛反应敏捷,长剑疾坠向下,这一招变得急了,胸间又是一阵隐隐作痛。郑晔剑出如风,只这阻得一阻的工夫,楼中兵士已然个个尸横就地。
郦琛只气得手足冰冷,叫道:“郑晔,你好歹也是朝廷封的将军,这般残杀自家将士,你……你还是人么?” 他与众官兵携手抗敌,几番出生入死下来,心中早将这些人看得十分亲近,这时眼见他们无端丧命,实是愤怒至极,只是简淇落入敌手,不能立时上前厮拚。
郑晔审视楼内再无旁人,方将简淇缓缓放落地下,眼望郦琛,嘴角勾起,道:“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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