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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意要战,现在就该全力备战,且竭力迷惑金国才是。在自己准备未足时,今天出一百兵,明天出三百兵,这样除了打草惊蛇,让金国有了防备外,能有半点用吗?”
从德兄苦笑:“这道理谁都明白,朝堂中自然没人愿意看到这样。但是下面带兵的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个时候出击,不过是体察上意,讨上面人的欢心,这样好捞些好处。”
玉清兄恨恨说道:“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我大宋的事,就坏在这群武夫手上。”
从德兄也叹道:“是啊。八月,在我大宋的游说之下,仆散揆上禀金国朝廷。金国于是罢免河南宣抚司,同时宣布解除西线临洮、德顺、秦、巩诸路新置弓箭手。可不过九月,边将便连连出击。这一来,可结结实实打了金国不少人的脸。要知道,现在的金国早就不是从前的金国,想和平的人,多的很。可这么一来,金国谁敢说,这是边将自作主张,我大宋绝无开战之意。”
玉清兄急急问道:“那这事最新进展如何?”
从德兄答道:“现在不过是十一月,哪有消息传来。”
玉清兄说道:“也是。”
“从德兄,你向来关心国家大事,依你之见,现在我大宋准备的如何?”
从德兄摇头:“我不曾入仕,哪能知道?不过上次我三叔来信,信中的意思,好像很不乐观。”
玉清兄大惊:“怎会如此?我大宋数十年磨一剑,难道这剑还磨不快?”
从德兄叹道:“玉清兄,我知你向来豪气,去年还普说过投笔从戎这话。可国家大事,光凭一腔热血,能顶得了什么用?”
“数十年磨一剑,呵呵,这剑,要经常用才快。这不用了,搁在那数十年,谁会认认真真地去磨?”
玉清兄惊道:“从德兄,听你的意思,你对此次北伐,大不看好?”
从德兄犹豫了一下,再说话时,压低了声音。
小道士听不清,大急,急急将耳朵贴在墙上,也是不分明。正着急时,许若雪拿了个茶杯倒扣在墙上,小道士挨到杯底一听,这回听清楚了。
正听到从德兄说道:“信烧了,我三叔再三叮嘱,万不可告知他人。你我是至交,我便说与你听。你的嘴巴可得严实,不然,保不准便会惹出弥天大祸!”
玉清兄说道:“自然,我向来口风极紧,这个从德兄你是知道的。”
从德兄这才说道:“玉清兄向来心中有豪气,那此人,玉清兄定然知道。辛弃疾辛幼安。”
玉清兄的声音不由地高了几分:“可是率五十骑兵,冲五万兵马的金营,生擒叛徒,并策反万余叛军,最后成功抵达临安,将叛徒斩首于市的辛幼安!”
“可是写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有,“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辛幼安!”
从德兄说道:“正是!”
“陆放翁、辛幼安是我大宋知名的文人,也是久负盛名的主战派。辛幼安一生为抗金呼吁,奔走不断。韩太傅要笼络主战官员,自然不会忘了他。于是前年,闲置二十多年的辛幼安被任为绍兴知府兼浙东安抚使。去年,辛幼安晋见官家,直言金国必乱必亡。官家大喜,任命其为知镇江府,再赐金带。”
“到镇江后,辛幼安却惊见,北伐在即,而身为前线的镇江府,却兵无战心,库无军备。辛幼安极是失望,一边努力备战,一边上书朝廷,坦言北伐一事,准备远未妥当,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却因这封上书,他惹怒了韩太傅。于是在镇江不过一年,诸事刚刚有成效时,辛幼安便被谏官攻击,诬为好色、贪财、淫刑、聚敛,而被降职。辛幼安忧愤之下,怒而离职!”
玉清兄惊道:“这么说,便连辛幼安对北伐之事,也不看好?”
从德兄叹道:“是啊!再有一事,我三叔提及,北伐一事,将帅乏人。韩太傅在朝中素来喜欢用私人。这次,他推荐老师陈自强担任左丞相,引用旧日的僚属苏师旦为枢密院都承旨,辅佐指挥军事。而这两人,我三叔直言,只知敛财,绝无一分才学。”
“韩太傅其实也有些担心,于是想重新任用一些在籍的官员。但因党禁一事,好些人深恨他,竟不顾国家大义,坚决不从。韩太傅拟用薛叔似统帅淮西军兵,薛叔似不赴任。又命知枢密院事许及之守金陵,许及之不出守。调任丘崈为江淮宣抚使,丘崈辞不受命。韩太傅只能委任邓友龙、程松等人。而这些人,我三叔评价,才能个个平庸,若委以大事,必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