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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复珍对此亦是疑虑重重,“难道他们要用到手的粮食收买李凤翔?以换取在宣府数卫边墙间通行无阻?可五万石粮食也不是小数目……”
“亦有此可能,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范永斗舍得出这个钱!出了这个钱,他还能十倍百倍的在建奴和大明身上赚回来!”
“咱们也当准备一些相应的对策,不能干瞪眼呀!”
李信点头,表示赞同田复珍的提议,“当务之急是先让陆九尽快与蒙古军中咱们的人建立联系,好尽快查清楚那二十万两白银的下落。二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想必也运不远,银子若是能抢回来,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啊!”
“大将军不是怀疑那人或已投了鞑子吗?”
李信叹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前方的真真假假咱们离得远,具体细节恐难掌握,让陆九和顾十四判断吧,也只能先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
大明京师紫禁城文华殿,张四知言之凿凿,语言犀利,平素里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势倒是极少见的。
“圣上,事情已经查明,各家商户之所以高价收购粮食是为了供应宣府军粮,以求庇护商道平安,如今又有宣府军务总监李凤翔的军报作证,足以佐证此前的谣言都是别有用心的。”
他指的自然是谣言幕后之首的李信,朱由检如今一听到有人状告弹劾李信便感到厌烦,就连他的老师说这件事也不例外,于是摆摆手道:“没凭没据,又没甚恶果的事,还说来作甚?徒惹人不安,此事休要再提。再者,商人有此拳拳之意实属难得,可以按照旧例嘉奖一番!”
眼见张四知有些独木难支,户部尚书李侍问又跳了出来,“臣亦有本启奏!”
朱由检看见是他跳出来更加不耐烦,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副公鸡斗架的势头准是针对李信。果不其然,“臣得到下边人汇报,李信从北直隶、山东等地大肆收购玉麦种粮,形迹可疑!”
李侍问拿玉麦来说事,在崇祯年间也是成立的,从万历早年间开始玉麦一直都是宫廷特供,因此才叫御麦,其后叫来叫去,又叫成了玉麦。等到天启朝的时候,玉麦便已经在黄河以北大规模种植,民间富户也逐渐开始食用。李信一介武臣,大肆收购这种还有几分敏感的物什,其内心用意,是值得人深究的。
果然,朱由检闻言之后便不甚急躁了,甚至还让李侍问细细道来。但是李侍问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详细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由检猛然想起,高时明的密报中的确提过几句李信收粮种,开荒屯田一事,虽然没说是何种粮食,想来就是李侍问所言的玉麦了。如此反而让他放心下来,天不降雨,收购些粮食来以备不时之需,也无可厚非,这些个老家伙们,为了打击李信,也不惜小题大做。
“朕知道了,玉麦一事此后也休要再提!”
重臣们连连劝告,说此事敏感不可大意,朱由检实在被烦的不行了,才同意妥协一步,“既然众卿执意,那朕便遣人去询问一番,如果有合理的解释与理由,诸位此后也休要再提了!”
朱由检本想派个太监去敷衍一下就得了,谁知张四知却进一步提出来,此事非同小可,还须派外臣去,并当即提了一个人选,那就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李曰辅。
其后,重臣们又纷纷附议,朱由检被烦的不行,便草草同意,将几位重臣都“轰”了出去,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
边墙之外塞北之地,陆九的骑兵率先过了哈流土河,于东岸便等待第二梯队的张石头掷弹兵营。今年果真是大旱之年,不但山西,就连塞外都滴雨未下,哈流土河如今只剩下了涓涓的小流,成人跨两步就可过河。
陆九手搭凉棚,仰头看了看头顶毒辣的太阳,若是在如此持续下去,眼前涓涓小流都得干的一滴水都不剩,草原上亦要爆发旱灾,可以想见将有成群的牛羊牲畜因为失去了水源而渴死。
所有骑兵虽然下马休息,却都紧挨战马,随时保持着最高警惕,因为土默特部的营地就驻扎在距离此地不过几十里的哈流土河下游,昂混闹儿海。
李信在宣府镇一战中虽然俘虏过土默特部的巴图汗,但后来考虑到他还有个强悍的叔父虎视眈眈,让其掌权还不如稍显软弱的巴图。因此,李信在权衡一番之后还是将之放了,尽管巴图在临走之时拍着胸脯指天指地的发誓,永远忠诚于他的主人李信,可谁都没将这个言而无信之人的话当一回事。
陆九此来的目的不是冲着土默特部来的,便不愿去招惹他们。此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