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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就了无遗憾了么?”容若唇边是一抹复杂难辩的轻柔笑意。
烟络摇了摇头,老实答道:“师父看得比我透彻。”
容若忽然叹了口气,低眉道:“彼此彼此。”
烟络不解,道:“师父?”
容若终于神情柔和地坐下,一手持起方才飘落榻前的宣纸,垂下了双睫,轻轻道:“你可知樱落?”
烟络双眼一亮,但是看着容若的脸色又有些担忧,于是不好做声,只沉默地看着他。
容若抬起头来,眉间有竭力压制的伤痛,却笑意撩人地扬起唇角。
烟络道:“早已过去之事,师父不提也罢。”
“过去?”容若叹息道,“要紧之事从无真正过去之说,不过只是淡忘罢了。烟络可知当年我为何坚持收你入门?”
烟络想了想,“一见钟情?”
“嘭!”一记暴栗准确地找到了她的额头。
烟络吃痛地捂着额头,嘟囔道:“师父好狠的心!”
容若似笑非笑地道:“你已晚来一步。”
烟络一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师父把我错认做何人?”
“当年,亦是在花田遇见樱落。”
“樱落?”这个名字早已不陌生,在师父癫狂的岁月里,被他唤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果真是真有其人的。想明白后,烟络问道:“可是师父在意的人?”她已经问得十分含蓄。
容若轻轻颔首。
“她与苏洵有何关系?”烟络直觉不妥。
“你说呢?”容若反问她,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
烟络黑了黑脸色,又笑道:“所以,师父跟苏呆子结下了梁子?”
容若不置可否。
烟络笑了笑,“我不介意。师父呢?师父放不下的,是这个吗?”
容若抿了抿唇,却岔开话题,道:“要救他也并非难事,不过,烟络需答应为师一件事。”
“唔?”烟络一惊,见他难得肯改变主意,问道,“何事?”
三日后傍晚。
御史府。
烟络站在高大的榕树下,静静看着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投射下来,鼻尖漂浮的是淡淡的花香。
这一刻,仿佛入幻,硬生生地生出会成永远的错觉 。
烟络轻轻推开门扉,探头进去,愉快地高声道:“我回来了!”
一室静谧。
蒙淡的日光里,有缓缓流转的轻尘。
烟络抬脚进去,又问道:“呆子,你在哪里?”
容若跟在她身后进屋,目视前方,沉默不语。
不远处,榻上,有一抹白影。
烟络走上前去,泪湿了眼眶,轻轻伸手抚上他僵直的背脊。
温暖的手掌下,是紧绷的身体,透着寒意,微微颤栗。
一双修长好看的手,紧抓着被褥,指骨分明,苍白的肤色里现出晦暗的青紫。
“苏洵?”烟络柔声唤他,坐至他身后,环住他已然清减下去的背影,隐隐触及衣衫下一身嶙峋瘦骨。
他却默不作声,身形一震,雪白的被褥上几道抓痕愈发深刻。
烟络伸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背,侧过头来,道:“师父。”
容若立于一侧,神情莫测,这时缓缓走上前来,低眉看了看苏洵的背影。
烟络仰头道:“我答应了师父。”
容若眉心微紧,伸手叩上苏洵寸关,然后一手抵在他腰间,内力绵绵不绝地传了过去。半晌之后,容若神色凝重地撤开手去,静静看着烟络,缓缓说道:“他伤得不轻。你当真不悔?”
烟络摇头。
容若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正色道:“御史府怕是住不下去,我带他回谷。”
烟络一惊,顺从地点头。
容若看在眼里,叹道:“烟络,他当真值得你如此么?”
烟络竟然笑了,用力颔首。
那双如水的眼睛渐渐浓重起来——五年前,乃至今日,自己似乎从未胜过他半分。
日光妍丽,透过窗棂拢住白色的小小人影。
苏洵疲惫地睁开双眼,四周的一切还看得很迷离,而窗前那一道白色的背影,却突然在这光芒陆离的背景里,格外清晰了起来。他看着灿烂的日光勾勒出她小小的剪影,背对着他,一双手交叠抱住,搭在窗台上,望着楼前的榕树,低低柔柔地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