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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赶忙跑去,一把抱在怀里,万分拒绝,“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啊!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呢!”
“大夫人的吩咐,红灵也不敢不从——只是——少夫人——你总不能抱着这个成婚吧?要不这样吧,我把它拿到新房的柜子里,好生放着,这样你该放心了吧?”红灵眸子一闪,立马一个主意脱口而出。
宛兰无法,只能不舍的把衣服交给红灵。红灵一转手递交给旁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那丫鬟似乎恍然大悟,便退去了。
“少夫人,红灵这就告退了。还请少夫人在这庐帐内稍等片刻,这吉时很快就到了。”红灵说罢,倒退的走出帐子。
举目环顾,宽大的帐子就只剩下宛兰一人了。
宛兰慢慢的弯下身子,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这婚礼实在折腾人啊,闹腾腾的过了一整天,现在却要傻傻的一个人坐在这里,至于吉时什么时候,谁又能说得准呢!
环顾左右,帐子内无限的清冷——夕阳快要下山了,余光照耀下,几颗树拖着老长的影子,横七竖八,相互交错的死死的躺在地上,仿佛一个囚笼,正打算把这自由的鸟儿死死的困住,怪恐怖的。
尽管偶尔还有点人声啊,稀稀拉拉的,但都没有人进来瞧上一眼,冷冰冰的,似乎在嗤笑一个正殊死挣扎的笼中之物呢。
宛兰蜷缩着身体,把身体抱得更紧一些了……
不知为何,宛兰脑海中总能浮现一首诗词——《孔雀东南飞》——似乎是这么描写的: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描写的情节不就是现在吗?好一个“寂寂人定初”啊!宛兰不禁苦笑道——“在这个青庐帐子内,又有谁能了解我的心思呢?”
看着身上的一身火红嫁衣,富态十足了,也正如对歌所言“容兮遂兮,陶陶永乐”——只是这个嫁衣是为谁而穿呢?穿的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喜欢的人却不在身边,有的只是一群**了。
唉——自己不过是一个商品,有什么资格对人家品头论足,骂人家是**——自己也即将成为**的妻子了,可谓近墨者黑。
又想到娘亲亲手熬制的嫁衣,就这样被蒋府的人随意拿去——是不是扔掉谁又能知道呢?看着母亲一脸虔诚的说:“到了那边,就要换一身新衣服,象征着以后与夫君一条心了。”现在想想也挺悲哀的——自己的辛苦劳作,就被一句“忠夫”给轻易扼杀了。
有些时候,思想的摧毁比什么都可怕啊!
宛兰呆呆的看着前方的桌椅——曾今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自己的婚礼,穿着白色的婚纱,跟着自己心爱的人,手挽着手,一起步入幸福的教堂。只可惜,梦终究是梦啊!梦得再美,能拿到现实吗?
当初来的时候,梦境多么甜蜜,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被“忠夫”这等愚昧的思想活生生的切断了。想到昨晚,以为命由自己掌握,傻乎乎的离家出走,真以为能远走高飞了。却没有想到命运这一盆冷水泼下去,彻底让她清醒了——其实她什么都没改变,一直都在自以为是的做些无用功。
现在冷静的想想看,如果千亿真的来了,能发什么事吗?最大的可能是劝她回家,完成婚礼;最小的可能,是带她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时不时的还被官吏欺压。
这个时代的人,是跳不出这个时代所设定的框架的——而自己,正由一股向心力不断的拉她进这个框框,不断的趋同,最终同化。
再看看四周,帐子内凄凄凉凉的,没有一丝光照,何来的温暖呢——或许是自己内心不够阳光吧——昏昏暗暗的,也快看不清前方的桌子椅子。
自己就像被世界所遗忘了,安安静静的,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享受自己最后的快乐回忆呢。
唉——往事如烟,早已忘记当初的容颜了……
想到《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最后在青庐帐内,脱下嫁衣,面对冷清清的小池子,从容赴死。唉——自己哪有这样的勇气啊,敢于做这个时代的先驱呢。
*
外面不经预告突然一阵喧嚣——“难道婚礼要开始了?”宛兰马上整理仪容仪表,打起十二分精神,强迫自己装出一个笑脸……
很快,红灵又带着几个丫鬟进来,在她的指挥下,几个丫鬟麻利的把帐子内的蜡烛都点上,再摆上几盘水果,备好一切之后,便乖乖的退到两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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