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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逢时虽然气萧段,但毕竟在逃亡,只得恨恨瞪了萧段一眼,沉默地吃起兔肉来。
待吃饱之后,他们又休歇了半宿,掩去地上的所有痕迹,这才继续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两望
三日后,一直潜踪匿形的冷月澜寅时便守在香山的十里亭,等候萧段的到来。这夜没有月光,地面上一片漆黑,冷月澜不敢点灯,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之中,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虽是盛夏,但山中的日夜温差极大,山风袭来,冷月澜衣衫单薄,只觉得通体生寒。他用双手环住双臂,极力眺望远山,但在这迷云雾拥之夜,什么都看不真切。
到了卯时,冷月澜心中更忐忑,不由得起身走出凉亭,往来时路望去,望了一回又一回,却总等不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夜里万赖俱寂,他来回踱步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卯时过去,他的衣衫已被夜露染湿,来时路依旧一片寂静。他站在昏天暗地之中,心中已有些绝望,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昔日的一幕幕,想起昔日的枕上风月,想起他们约定相守江南,想起萧段说的三日之期,靠回忆支撑着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从日出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夜半,三日之期已过,萧段却没归来。
第二夜仍然没有月光,冷月澜孤身等在凉亭里,听着山风呼啸的声音,回味着昔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到了后半夜,又忍不住乱想,萧段不可能弃他而去,最有可能的便是遇到了麻烦,无法如期前来。
魂不守宅地等到天亮,冷月澜下了山,戴上斗笠,到附近的城镇打听消息。待进了城,果然看到城里各处张贴着皇榜,他走近观看,尚未看完便已变了脸色。
皇榜上说安陈监察使萧段意图谋反,事败被收押,秋后处斩。
站在皇榜前的百姓一片哗然,议论起当日的状元郎是何等风光,越说越唏嘘。
冷月澜知道这极有可能是诱他出现的假消息,但萧段过了限期未归,必定处于危险之中,他不敢拿萧段的性命去赌。
他迅速退离人群,备好水和干粮,悄悄来到蓬山附近,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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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他避开沿途的岗哨,一路潜行,又在途中悄悄抓了几名士兵询问萧段的情况,得到的答案都是萧段已被收押在山顶,他的心绪大乱,更加快了潜行的速度,很快便到达山顶。
山顶守卫森严,很难潜入,冷月澜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潜伏在茂密的树丛后面,等待时机。
更漏深沉,冷月澜等了两个时辰,仍然找不到潜入的机会,不禁有些心急。就在他调整好呼吸,准备继续潜伏时,他忽然感觉身体一阵锐痛,那痛楚仿如万刃穿身,又如被万蚁齐咬,瞬间便让他汗湿衣衫,他脸色骤变,不禁扒开树丛抬头看天,果然看见一轮玉盘挂在空中,竟是一个月圆之夜。
他这几日突逢巨变,又挂心于萧段,完全忘了身上的诛心之毒,这时巨痛袭来才想起此事,他连忙把手伸入胸口取保心丹,但摸索了半天,竟然找不到。
冷月澜又细细找了几遍,还是找不到,想是颠簸之时把药弄丢了,不禁心中骇然。然而祸不单行,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把他所在之处包围起来。
风中传来一阵喜怒难辩的声音,让冷月澜的心头瞬间变凉。
“澜儿,既然来了便出来见朕一面吧!”
冷月澜知道藏身之处已暴露,便起身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忍着身上的巨痛,冷声问道:“萧段在哪里?”
冷筠闻言,眸色一沉,语气森然:“你与朕多日未见,一见面便只知关心萧段,真让朕伤心。”
诛心之毒最歹毒,一旦发作便十分难熬,此时冷月澜的后背已冷汗涔涔,连眼前冷筠的身影都渐渐朦胧,冷月澜强忍着痛楚,又问了一遍:“您把萧段怎么样了?”
冷筠冷哼一声,说道:“只要你听话,朕不会把他怎么样。”
冷月澜自知以他目前的状况难以突围而出,于是语声低了下来,带着恳求:“他是无辜的,您把他放了。”
冷筠的黑眸遽眯,说道:“朕说过了,只要你听话,朕不会把他怎么样。”
身体剧痛更甚,冷月澜已摇摇欲坠,他听到冷筠的话,虚弱地说了一句:“臣由您处置,请您紧守诺言。”说罢,便不支倒地。
冷筠见状一惊,立刻上前抱住他,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