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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刚才拆开了。”
容梓霖手上拿着一张字条,手微微有些发颤,那张字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八个字:此战可胜,贺颜生还。
贺颜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容梓霖看的周易,还有里面夹的那张字条,分明与之相反。贺颜心里一紧,难怪容梓霖一直心神不宁,原来在担心自己。
“二哥若是认认真真算上一卦,那结果,必然是准的。”容梓霖笑着说,“所以你可得好好打这一仗,千万要应了后半句。”
“好啊,”贺颜也笑了。
贺颜平时看起来没个正经的,可遇上大事却绝不含糊,容梓霖深知,就算贺颜看到的是败,是死,也断然是会出征的。
“记着,活着回来。”
容梓霖把伊玉送的药交给贺颜,不仅是托殷思弦送来的那瓶,还有其他的,能准备的都准备上了。
身着银甲的贺颜最有魅力,可容梓霖倒希望贺颜不要再穿了。
贺颜走之前回头笑了笑,说了一句“等我。”
容梓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也许会等很久了。
殷思弦给他那封信的当天,他就拆开来看了,信上的八个字让他心惊:此战必败,生死茫茫。
他便让善字画的沐云枫在离开前,仿着二哥的字迹,重写了一份。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贺颜再分心了吧。
贺颜他,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自从贺颜离开之后,叶璋就常来看看容梓霖,却时常看到他一个人在看书,说实在看书,倒不如说在发呆,叶璋来的时候容梓霖看的是这一页,走的时候,还是这一页。
要说什么时候容梓霖能回神,就是在收到贺颜来信的时候。
虽说早朝的时候也能听到贺颜的消息,不过那些过于公事化的语言总欠缺了些什么。
他每一封来信讲述的都是战况,贺颜江赦去后,左家势力接连后退了两城。
而每一封的结尾,贺颜的文字都腻歪的不得了。
叶彰看到了,笑着说,“贺颜这孩子。”
的确,容梓霖记忆里的贺颜,真的不常称呼自己为“梓霖”,也不像现在这信上似地,每一封都
道一遍爱意说一遍想念。其实贺颜平日里也涩于表达,而都化在表现里了。
贺颜总问他和叶叔近来如何,他都先回一句一切安好,再写写最近的事情,日子也就普普通通,看书喝茶,再想想战况,想想贺颜呗,偶尔和叶叔下几盘棋。
“梓霖啊,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怎么不说几句。”贺颜信里写道。
容梓霖有些纳闷,自己写的也不少,可一想便明白贺颜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看着信笑了笑,回信的时候便也学着贺颜的样子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下一封便是:你要是嫌久了,就来找我吧。
之后,就再也没有贺颜的来信了。
看来,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左家并没有避开贺颜去打别的城,而是打算与贺颜硬碰硬。”叶彰这么对容梓霖说。
“贺颜习惯主动,他们也知道,若是避开贺颜,那么之前打下的城池便会被贺颜攻下。这样就会破坏左家的布局——将皇城包围。”容梓霖想了想说,“左谦的确聪明,对付主动出击的办法也只有主动最佳。”
“左家在绛城么?”容梓霖摊开了地图,“绛城易守难攻,当初左家夺取这座城的时候就很艰难,现在贺颜要打下来更是不易。”
这天,容梓霖特意去了贺颜曾指给他的那座庙,里面的香火早已不再旺盛,可容梓霖还是拜了拜,就当是让自己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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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降?贺颜嗤笑一声。
左家惯用的招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本是个无情之人,做的是无理之事。
左谦这次竟然亲自出马了,不仅劝降还挂帅上阵。
他对身边的副将田祈说道:“贺颜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就好了,可惜了……”
狼烟肆虐的战场,贺颜看到左谦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的气质和容梓霖有些隐隐的相似之处,但并不相同,因为至少容梓霖的笑容从来没有寒意。
“贺颜,你知道你不会见到容梓霖了么?”左谦在让贺颜分心。
贺颜却不答理他,生死相搏,怎么可以分心。
“呵,此战必败,生死茫茫啊,”左谦此话一出,贺颜即便想不分心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