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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尔雅不同,只带着一丝明显的疏离。说起来,晚间短短的会面,我以为他待陌生人自然很是冷淡,气韵间多了几分肃意,隔了数步之遥仍然觉得森然,情不自禁便觉得十分压迫,却不知他对苏灼灼竟也是如此。
“久不来此处,散散心罢了。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回去看看。”
“嗯。”苏灼灼也不觉得难过,似是端起了碗,轻道,“公子吃点这个吧,过去……她常做的。”
曲徽没有言语,只有极轻微的碗筷之声传来。半晌才听他说:“既是如此,师姐再与我讲讲好么?”
苏灼灼落下筷子,沉声道:“公子想听什么?”
“便说我是如何遇见她的吧。”曲徽淡然道,言语中有一丝轻微的怜惜,“她已故去,我却连如何缅怀……都不记得。”
我身子一软,无声地坐倒在地。
“那一年,我与公子为《璞元真经》,在路上设好了马车,假意搭救于她。公子只用琴师身份,装作不会武,引她暴露了藏经之处——”
“这些,我都听旁人说过了。”曲徽忽然道,“我想听的,只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师姐才知晓。”
“其实亦没什么不同,那时我待她不好,连公子何时……对她变了心思,都不知道。”苏灼灼顿了顿,缓缓道,“我虽因为公子你才不喜欢她,但金百万……确是个好姑娘。”
我垂下头,不知为甚弯了弯嘴角。苏灼灼这货从来瞧我不顺眼,但总算我已死了,她还没有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其实从她替我接下擂台那一瞬开始,我便知道,虽骄纵任性了些,可她亦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金……百……万。”曲徽慢慢重复道,静寂了许久,才复又道,“我待她好么?”
“自然是好的。”苏灼灼淡然道,“那时公子常对人笑,待金百万更是不必说。”
“这样么。”曲徽轻道,“我竟也会待人好。”
我心中一算,只听苏灼灼似是站起了身来,声音满是激动:“公子岂止待她好,为了她险些连命都搭上了!金百万以死相殉,也算报答了公子这番恩情,为何公子明明已经忘了她,还要这样不停地作践自己,吃她做过的菜,不停让人讲她过去的事情,这样又有什么用?就算你忆起一切,她也活不过来了。”
屋中一片寂静。
曲徽没有言语,苏灼灼抽泣了一声,哽咽道:“公子……我要嫁给俞琛了。”
“若是为了俞家之事,师姐大可不必委曲求全。”曲徽亦站起身来,“我早已说过,俞琛若想为父报仇,大可直接来找我。”
“不,不,俞琛他深知是俞家之过,从未想过报仇。”苏灼灼渐渐冷静下来“这一年来,我等公子回心转意,他身负丧父丧妹之痛,仍坚持到瞿门照顾于我,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顿了顿,她忍着哭腔道,“既是如此,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快活的。我给不了俞琛我的心,所以……嫁给他,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师姐既愿意,我便只有恭祝了。”曲徽淡然道,言语中没有半分涟漪,“届时定会携礼相贺。”
我心中不禁有些可怜起苏灼灼来,面对一心只恋慕他又哭得如此肝肠寸断的姑娘,曲徽,他当真能狠心无情至此,莫说挽留,连半分遗憾不舍的情愫都没有。
苏灼灼静立了许久,我忍不住偷偷去看,发现她走到了门畔,微微转过身来。
“如今想来,便算金百万死了,便算公子吃了忘情草,可你从不曾有一天忘了她。你连她的坟都不敢去瞧上一眼,又怎会相信她死了。”她一字一顿道,“公子,我现在方才看清,不管你是不是记得她,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活着,你心中,从来容不下旁的女子,永远就只有一个金百万。”
言语落地,久久无声。
我捂住嘴,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只是强忍着不敢发出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灼灼似是走了出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旁边有家丁的声音道:“公子、苏小姐莫怪,我这就把这狗抓出去……”
听到此处我悲伤的情绪霎时一扫而光,他娘亲的,百万这货居然躲在一旁,就等着开门钻进去,合着他是瞧见了这屋子里的两个都是美人了吧……
“不必了。”曲徽沉声道,“送苏小姐回客房。”
那家丁应了声,我往后缩了缩,便听曲徽又唤停了他,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是换了后厨么。”
“不曾换过。”家丁老实地答道,“只是公子每次来都吃这几样菜,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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