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吱乱响,长椅哗啦散架,二人一跤跌翻,脑勺撞上南墙,正在发昏,掌柜闻讯赶来,大声嚷嚷,索赔二钱银子,才算罢休。
二人忍气吞声,走出大门,来到街头拐角处一家饭铺,要了两壶热酒、四笼馒头,埋首大吃起来;八戒吃着吃着,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抬头一望,只见右首隔张桌子后面,有个妖冶女子正冲他吃吃偷笑,有意无意抛出几个媚眼,旁边坐着两个粗汉,只顾贪杯对饮,似乎浑然不觉。八戒本是花花和尚,立刻两眼放光,贪婪地与那女子眉目纠缠,胡乱比划;这时,其中一个汉子猛一回头,霎时看穿二者之间伎俩,径直起身来寻八戒晦气。
“混账秃驴!”那汉子手指直戳八戒脑门,气势汹汹地大骂,“光天化日,竟敢调戏良家女子,分明是欠揍讨打!”
另一粗汉跟着拍案帮腔,“岂有此理!出家人六根不净,当送官查办,重打一百大板。”
沙僧见八戒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只得陪起笑脸,“仁兄有话好说,大家彼此计较。”
前头的汉子马上撇开八戒,冲着沙僧漫天开价,“拿一百两银子赔偿吾女清白,否则没完!”
“可怜!”沙僧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一百两银子给他,“两个和尚加在一起也卖不到这个价。”
“没银子休想出门!”后面的汉子堵住大门,露出一脸奸笑,“区区两颗光头,有啥能耐,大爷咳嗽一声,便有无数游民杀入,管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好一班泼皮无赖,”八戒省悟过来,立马发威,“且看猪爷爷的吃人手段!”
说着,就地一滚,现出青面獠牙,张口扑上。
那两个泼皮正在猖狂,突见妖怪,霎时心胆俱裂、屎尿齐下,“妖精爷爷饶命!小人穷极生疯,瞎了狗眼,罪该万死!情愿献上美女,聊表寸心。”
那妖冶女子本是奉命勾引和尚,此刻正好顺水推舟,马上投入八戒怀抱,嗲声嗲气地调唆他,“大仙啊,休听这两个男女鬼话,世上泼皮,绝无好心!想当初,奴家也是千金淑女,不慎误入彀中,今蒙大仙搭救,千万替奴家做主,出一口恶气也。”
八戒一耸身,收了法相,搂着美女,自是怜香惜玉、无有不允,“此乃天经地义!老猪锄强扶弱,誓死效命。”
那女子仗着八戒撑腰,胆壮心硬,柳眉一竖,小嘴一撇,尽情发泄。
“这两个鸟人屡屡逼良为娼,今日总算恶贯满盈。待奴家找几个老寡肥婆,前来嫖宿。日后买卖兴隆,再开几间男傧馆,每天坐地收赃,岂不是风风光光!”
沙僧一向喜好奇闻轶事,头一回听说男傧馆,不但倍感稀罕,而且举双手赞成,“哥啊,此地游民桀骜不驯,满街泼皮丧尽天良,实非言辞所能教化。女菩萨既然有心开馆,想必熟门熟道,经营有方;待银子到手,再去救苦救难,何愁不臻功德圆满。”
“贤弟所言极是,”八戒一门心思都在女子身上,毫不介意男傧女傧,只要赚到银子就行,“不知女菩萨尊姓芳名,老猪也好早晚候教。”
那女子被八戒一再抬举,自是曲意逢迎,“奴家小名莲花,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莲也,大仙不信,一试便知。”
沙僧见二人粘粘糊糊,纠缠不清,便岔开话题,“这两个泼皮如何处置?”
莲花小姐斜眼一乜,胸有成竹地说。“奴家早就想好两个艺名,一曰雄哥,一曰伟哥;招牌一挂,准有银子上门。”
八戒沙僧广开善门,陆续降伏一批泼皮无赖,剃作光头,充当男傧;后来又网罗一伙街头游娼,削发为尼,充当女傧,分别送入南寺北庵,忙时揽客接票,闲来诵经念忏。
国人乍见满街泼妇恶棍,尽皈佛门,着实惊讶了一阵,议论纷纷;有些善男信女忍不住前往寺庵烧香,承蒙莲花菩萨点化,不久,该国出现亘古未见之奇观——众多男子排队前往北庵布施,仕女名媛专拣南寺进香,更有老寡新妇、偷腥雌儿闻风而来,上演一幕幕红杏出墙、争风吃醋的勾当,短短数月,就把游民国搅得乌烟瘴气,一团淫逸。
莲花小姐把生意打理得红红火火,钱箱钱柜越堆越多。沙僧看在眼里,痒在心头,忍不住跑去找八戒商议;他在帐房外喊了几声,又干等了半晌,莲花小姐才极不情愿地把门打开。
沙僧偏不识趣,一见八戒便愣头愣脑地说:
“哥啊,瞎忙个啥!如今有了大把银子,正好积德行善,弘扬佛法。”
八戒刚才正与莲花小姐狗皮倒灶,听了沙僧来意,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