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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见她怕成这样,知道踏雪应该也是背后有人的,不由得在心里叹气。身边两个丫头,没一个能为她所用的。“奴婢只跟着小姐的,并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奴婢跟寻梅不一样,从小伺候您的。小姐可能忘了,您四岁那年常做噩梦,太太顾不上您,是三姨太将奴婢送过来,说是奴婢天生火命,有奴婢陪着您睡,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的。如果硬要说其他主子有什么渊源,那就只有三姨太了,奴婢的娘亲是三姨太的旧识。”踏雪急声地解释着,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似乎很怕阮绵绵自此弃用她。阮绵绵一怔,转而有些失神。因为踏雪这几句话,将她尘封在心底的旧事,勾起了些许,都是一些难过的事儿。“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身边一个你,还有另一个丫头叫无痕,我当年刚开始背书,偏学古人文绉绉的,替你们取名字还要练成句,踏雪无痕。后来我十岁那年大病,无痕就死啦,才换了寻梅。”阮绵绵说着话,声音越压越低,气氛有些沉闷。她活到现在十四年,有两次大的变故。一次是她四岁之时,亲兄长死亡,母亲将她托付于父亲,将自己囚禁于佛堂。另一次就是她十岁,淋雨生病,原本只以为是小受风寒,没想到却缠绵病榻,甚至还得了哮喘,险些丧命。踏雪和无痕被送到她身边的时候,正是兄长去世,母亲最为悲痛的时候,她一个四岁的孩子,惶惶不可终日,日夜噩梦缠身。这两丫头送来之后,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正如三姨太所说,踏雪的命格硬,压得住梦寐,阮绵绵倒是真的日夜安眠。“小姐,您不要多想,三姨太将奴婢给了您,就不会阳奉阴违。这些年,奴婢也很少与三姨太那边来往,只是安心伺候您。”踏雪见她眼眶发红,连忙轻声安抚。阮绵绵身体娇弱,大夫常说不能忧思,踏雪唯恐她想起旧事,又引发哮喘。“我晓得的,这个家里若说还有人怜惜我,也就剩下三姨太了。”阮绵绵苦笑。她虽然是在阮富的教养下长大的,但并不是日日相伴,回到后院,阮富就不好照顾她这个小姑娘了,当时是三姨太将她带在身边。“不说这些旧事了,外院里你可有信得过的人手,能出府的?”她摆摆手,打散了这阴沉的气氛。“有,是奴婢的兄长,他之前跟着布庄的管事儿学生意,刚从苏州回来,正好最近赋闲在家。小姐有什么事请吩咐,奴婢知会他一声。”阮绵绵听完之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踏雪的兄长能跟着管事学生意,就证明是个脑袋灵活的,这事儿交给他倒是正好。“寻梅与魏大娘交好,魏大娘的丈夫经常能出入外府,我怕他夹带什么东西。你让你哥哥盯着一些。”主仆俩议定这些事儿,就不再提,寻梅回来的时候,二人也未表现出异样。“八少爷,这蛋羹好不好吃呀?我们六小姐特地跟厨房打听了,知道您爱吃放了虾米的蛋羹,特地让厨娘多放了些,你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寻梅手里拿着汤匙喂八少爷吃饭,这嘴里还不消停,一直在替阮绵绵表功。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八少爷,一听她说这话,眉头一皱,咽下嘴里的蛋羹,哼唧道:“我不爱吃她这里的蛋羹,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不吃了!”他头一扭,就拒绝吃蛋羹。寻梅脸上的笑意一僵,又立刻去安抚阮绵绵:“六小姐,您莫生气,八少爷他年纪还小呢!”阮绵绵冷脸看着她一人唱独角戏,自我安慰再忍她几日,端看这丫头要闹出什么妖风来。“这红烧肉也是我们小姐让厨娘多放精瘦肉,肥肉只是添个味儿,这豆角……”不得不说,寻梅这丫头的嘴巴还是很厉害的,每当八少爷要吃什么菜,她就说一嘴,当然这整桌菜都是阮绵绵花了钱买来的。六小姐是大款,比家里的姨太太有钱多了,这次为了招待八少爷,要的菜都是一等一的,厨房里更是费尽心机。弄到最后,每一个菜都是六小姐特地叮嘱的,八少爷板着一张小脸,再也傲不起来了。除非他一口都不吃,否则怎么都拒绝不了阮绵绵的心意。“怎么,我们八少爷出息了,今晚准备一口不吃,待会儿喝西北风喝饱了?你若是这么着,就别吃,看着我吃。反正我不缺钱,待会儿再让人拿钱去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当夜宵吃。”阮绵绵见他面有苦色,不由得冷笑一声,刺激他道。八少爷愁眉苦脸地想了想,忽然从寻梅手里夺过勺子,用力地舀着蛋羹往嘴里塞。“你想让我饿肚子,想得美。哼,还有你这儿的丫头太多废话,一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喜欢!”他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寻梅,面露恶意。阮绵绵轻笑出声,不阴不阳地道:“我也觉得她话多,不过她不吃教训,管教也没多大用处,马上又忘了。”寻梅微微一愣,紧接着面色苍白,手指尖都在打颤,立刻低头认错。她没想到,八少爷这小娃娃也如此多的心机,非但没能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