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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起身轻轻的推开了他,语气里满是失望,“你若觉得我不愿意留下这孩子,何必来与我商量,我纵使再不情愿,那也是条命。”
柳尚义怔了怔,伸手想要拉她,许氏早一步抽身起来了,背对着他披上了衣服,“我自问没有薄待她们,你却觉得我是容不下她们,你不信我,我无话可说,天晚了,你回去睡吧,明儿还要忙呢。”
这大约是许氏第一次和他发这样的脾气,理由是他不相信她,怀疑她容不下胡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许氏一没辩解二没冲着他大吵大哭,就这么说了几句要赶他去隔壁睡,柳尚义怎么都觉得空落落的不舒坦。
“你不是不舒服么,我留下来陪你。”柳尚义时不时能看到她黯然的眼神,坐在那儿换下外套,偌大的肚子隔着薄薄的衣衫显露出来,丫鬟珍儿进来给她揉腿,她偶尔皱一下眉头,却始终不应下他的话。
这女人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等了他几年,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一心一意为着他,他刚刚却怀疑她。
看着她的侧脸,柳尚义想起两个人过去的种种,这一刻,柳尚义觉得自己混蛋极了。
许氏的成功之处在于合适的时候打合适的牌,若说刚刚柳尚义还有点架势,如今是一点儿脾气都没了。
最后许氏半垮着衣襟,侧靠在床上,一句绵长娇哭,“义郎,我们千辛万苦才有的今天,你怎么能够不信我。”把柳尚义心中才建筑起来的围墙一下击溃,渣都不剩。。。
胡姨娘有身孕这件事在二房那儿倒是掀起了些波澜,隔了几天许氏前前后后派人送去了不少吃的用的,还多派了两个人前去伺候,八月中的天尚热,小院里正午朝着太阳,开了窗子就晒的厉害,许氏多添了一笔小院子的冰盆,把这主母的宽厚范儿给做足了。
只不过许氏让人伺候的好,大半个月过去,到了八月末,恰逢孕吐的阶段,胡姨娘的身子非但没有好起来,反倒是更虚了。
这天在柳老夫人这里请安,何氏比许氏早到了一步,看到她挺着七个多月的身子慢慢走进来,笑道,“二嫂这肚子圆的,瞧着霖哥儿又有弟弟了。”
许氏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起来下月就是霖哥儿的周岁了,二嫂身子重,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啊没别的,就单是时间多。”相对于何氏的热情,许氏的反应淡多了,柳老夫人命人拿上来几匹绫罗,一人一半分给了她们,“天将要冷,孩子细嫩,给他们做贴身的。”
要不怎么说何氏喜欢来沉香院,柳老夫人就算这些年不掌家,这家底还是十分丰厚的,出手也大方。
何氏摸着这绫罗,上好的和普通的也差不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许氏,脸上略些疑惑,“二嫂,你院子里那胡姨娘不是有身孕着呢,今早过来路上瞧见,人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上回瞧见也没这样。”
何氏的口气是纯疑惑,半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许氏反而不好拉脸色,只一笑,“我身子重,也没亲自去看过她,都是派人送东西过去的,听回报说是吐的厉害。”
何氏听她这么说,轻笑着点头,“那也是呢,就是那模样,面黄肌瘦的,可别晕了去。”
何氏在沉香院说完这话回去没多久,还真让何氏给言准了,到了下午,胡姨娘那儿一个小丫鬟跑到许氏这边说胡姨娘晕倒了,求许氏安排人去请大夫。
小丫鬟年纪小,不懂事,胡姨娘晕倒后自己先给吓到了,一旁妈妈提醒,她哭哭啼啼的一路跑去罄竹院,惹了不少人注意。
赶巧柳尚义回来的早,几乎是和大夫同时进的门,也就跟着去了胡姨娘的院子,院子里比上一次来干净了许多,大夫在屋子里诊脉,柳尚义站在外屋,这边罄竹院内的许氏得知丈夫来了,还在胡姨娘的院子里,顿时坐不住了,起身让人搀扶着也过来了。
大夫针灸了几针,胡姨娘幽幽的醒了过来,柳尚义和许氏走进屋子,大夫刚刚诊脉好,一旁小丫鬟桃丫关心主子忙问道,“大夫,姨娘没事吧。”
“不应该啊,吃的都是补食,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阴寒之物。”大夫问过胡姨娘的日常吃食,并没有寒食,但胡姨娘的脉象,比上一次把脉更虚了些,即便是害喜,那也不应该。
身旁没有妈妈看着,主子又病着,桃丫心直口快,想了一会儿,脱口而出,“之前有喝过药。”
大夫和柳尚义都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时,桃丫瞥了许氏一眼,飞快的低下头去,语气疙疙瘩瘩,“之前喝过药也说不定,里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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