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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書聞把額頭抵在余願的肩頭,沉聲說:「那不是什麼好地方,不要問,也不准去,更不要相信任何人口中的我。」
余願慢慢道:「哥哥去哪,我去哪。」
章書聞抬起臉來,不容置喙道:「我不讓你去的地方,誰帶你去都不行。」
余願黑瞳倒映著哥哥認真的神情,半晌,紅潤的唇微張,「好。」
得到余願的保證後,章書聞的神色才有所鬆動。他揉揉余願的臉頰,心裡有塊地方微微拉扯著。
他要余願永遠地躲在他的身後,只感受清風與明月,只擁有笑容與歡樂,而那些污穢的、上不得台面的,有他一個人去面對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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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書聞(冷漠臉):我三次元的媽,你其他鵝子過得都不錯,怎麼就我條命苦過苦瓜?
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
書聞(微笑):願願,咬她。
願願(狠狠一口):嗷嗚——
第38章
章書聞被誣陷的事情傳到章小月耳朵里時已經接近尾聲,還是鄭智道聽途說告訴她的。
她的聯繫方式早被章書聞拉黑,無法電聯,只好到協華的校門口見章書聞。
姑侄二人距離上回見面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章書聞依舊對她禮貌疏離,在她再次提出要章書聞和余願搬回鄭家時毫無意外地得到了章書聞的拒絕。
「你年前給的紅包我拿去繳願願的學費了。」章書聞平靜道,「就當補上當時阿姨的那筆賠款,我替願願收下了。」
其實章小月給的只不過是杯水車薪,但總歸聊勝於無。
章小月誒誒兩聲,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看著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有多的章書聞,欣慰道:「你現在真是比以前長高了不少。」
章書聞說:「我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好。」章小月也怕耽誤了他的事情,躊躇著,「姑姑相信你的為人,那件事過去就過去了,你放寬心。」
她目送著章書聞走遠,才想起來褲兜里本來要給章書聞的五百塊錢沒給出去,等她匆匆忙忙追上去的時候,章書聞已經上了公交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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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天高氣爽,風帶著微微的涼意。
工程要求在年前完工,近來活計很多,因此工友們都加班加點起早貪黑。章書聞辭去了晚上的兼職,每天都撲在工地里,月底算帳時一合計,薪資比以前多了近千,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章書聞到工地換下校服,已是暮色。
工友們迅速地扒完飯,把新發的棉質手套遞給章書聞,「你那雙都破洞了,給,換一雙。」
章書聞接過,將校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收進書包里。有個工友調侃道:「讀書人就是講究,我兒子再過一年就上初中了,成天拿著手機不肯放,我都怕他到時候沒書讀,跟我一樣到工地板磚。」
章書聞的動作微頓,記憶里父親佝僂的身軀浮水一般地飄了上來,印象中似乎也有人在他耳邊說過類似的話。
他笑笑,學著父親的口吻,「不管成績怎麼樣,他開心是最重要的。」
工友搔搔腦袋,連聲應是。
幾人投入到工作里,不一會兒頭髮上臉上就都是灰土。
期間不知誰問了一句,「阿成去哪兒了,下午不是還看見他嗎?」
「誰知道?」有人嬉笑著說,「說不定又找老相好去了。」
幾人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章書聞沉默地幹著自己的活,不參與他們充斥著隱喻的談話,將近七點時收到余願報平安的信息。
「吃了雞蛋火腿炒飯。」
「給元元餵了小蝦干。」
附圖一張在淺水裡不小心翻了殼的烏龜。
章書聞能想像到在發這些消息時是什麼樣的場景,余願一定是微微彎著眼睛,然後拿手幫助元元翻回身。
他不禁也露出點笑意,手上太髒,打字不方便,給余願回了條語音。
完全暗下來的天際像是舞台的幕布,將光亮都遮住,黑色從工地蔓延到小小的出租屋。余願坐在書桌上,頂光泄下來,他點開語音,章書聞清冷的聲線填滿了屋子,「困就早點睡,不用等我。」
明明知道哥哥聽不見,余願還是小聲嘀咕著,「要等。」
他的左手邊是滿滿當當塞滿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