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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钥匙“叭哒”一声,跌落在地上,如遭雷击电掣一般,亦是泪流满面。
万丈红尘,熙熙攘攘,依然有人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或许有人注意到这神经质的一对,或许不过是匆匆地一瞥地擦身而过。匆忙里的别路人生,谁有闲情逸志顾地上?所以他们得以旁若无人地站着,隔着那浩瀚的人海和喧嚣的纷乱,两两相望。
她再也支撑不下去,蹲下身去,一反常态地放声痛哭,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哭翻出来。
真的有那么爱吗?
从后面追出来的人,默默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那躲在玻璃相架里面的人,如今竟生生地站在绿荫里,还是当年的意气风发,只是多了一些深情与哀伤,一个大男人,竟然当街流泪!那个傻女人,什么时候变地如此情感澎湃,竟然不顾礼仪地嚎啕大哭!这两个人,隔街相对,却对周围的一切简直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把别人都放在哪里去了?
站在街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始慢慢地移动着步子,向这边走了过来…靠!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张兆扬紧走几步,当街将她搀扶了起来,她本来还有一些轻微的挣扎,不想他却在耳边低声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顺顺还是医院里等着你呢!”
悚然一惊,魂返其位,已经死了的人,连心也已经死的人,哪有资格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为什么她一见着靳启华,就方寸大乱?早知道会爱地这么辛苦,当初就不应该冒冒失失地开始,想不到她的爱情,却是万丈深渊。
浑身的劲儿渐渐地松懈了,阳光晃在眼里,怦怦乱跳,脚下虚软,仿佛踩在棉花上,差一点儿跌倒在地。张兆扬本来揽着她,这会儿干脆打横抱在了怀里,她把脸别在他的肩上,始终不敢再回头一望,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只几步的路程,不一会儿便到了宝马车,他把她放进车里,又系好了安全带,方才自己上了车发动了,开出了一段距离,却发现那个人依旧站在原地,面目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那哀伤却隐隐约约驱散不去,不禁一怔,淡淡地道:“我还以为会追上来呢!”
当然不会那么莽撞。既然过了意乱情伤的时刻,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前,他怎么会冒然上前去和一个他“本来不应当认识的人”打招呼呢?别忘了,当初谢爽的身份,可是他给安排的,如无意外,她现在还应当是谢爽,而不再是他的小妹妹,连楚嘉了。况且,张兆扬的宝马车牌号如此特殊,应当是不难找寻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到她的,只要她不再次逃走。
昏昏沉沉的,仿佛又被人抱了起来,很温暖的怀抱,很坚强的依靠,终于叫她警戒的心慢慢地松弛下来。陷在柔软的床里,盖着柔软的被襦,光滑的丝绸,贴在皮肤上,有一种清润的凉。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唇,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恋恋难舍的人…她忍不住轻轻地唤道:“靳启华…”
可是那只手想要离开了,她情急之下胡乱地用力地紧紧握住了,不敢再松开了,只那么恳求道:“你别走…别离开我…”
好一会儿,宽大的手掌又重新抚过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唇…然后有蝶翼般的柔软,轻轻地滑过她的唇,温润地如同春风化雨,漫山遍野里开满了鹅黄色的油菜花,浸染在那蒙蒙细雨中,娇嫩地令人舍不得离去,久久缠绵着,但愿天荒地老,惟此刻永远。
是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刻,现实总是苍白而让人难堪的,她睁开了眼睛,雨过天青色的轻纱窗帘上吊着圆月弯钩,钩出了那玻璃外的初夏风光。月白的玉兰花堆砌如雪,沉甸甸地坠在枝头,风一吹过,花枝乱颤,连带着她的心也微微轻颤着,思潮汹涌。
这里不是她的陋室,满堂的高档家具,单是那一张摆放床边的古董圈椅,就价值不菲。她稳了稳心神,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那软融融的地毯上,悄悄地走了出去。陌生的走廊,墙壁上名贵的西洋油画,浅黄色壁纸里盛开着玫瑰,永不凋谢。
总算是看见了楼梯,同样乌沉沉的木制扶手,泛着幽幽的光泽,握在手里,温润细滑…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些不安。楼下的客厅里好象有人在讲着话,慌腔走板的,好象是大舌头…耐着性子走下去,直到看见大舌头捂着嘴,仿佛象着鬼似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叫道:“总经理…”
他坐在沙发上批示着文件,很自然地抬起头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怎么穿着睡衣到处乱跑?昨天过来的时候发着高烧,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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