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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看我的目光中更带了一丝得意和戏谑。
“小真这是怎么了?这千日可不是一般小姑娘能喝的下去的,真不愧是将军的孩子啊!将军,你说小真厉不厉害啊?”
老爹并没有回应桃夭的热情,而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我。在我喝下第三杯“千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听闻张相国的爱孙子房公子,最善剑舞,今日可否让本将开开眼界?正好有这么多红颜坊的佳人助兴。”
红颜坊是韩国有名的花楼,这些舞女原来是从那里调来的……我猛然看向墨鸦,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我所想无误。
张开弟被气白了一张老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我也很气,小良良那样高洁得像谛仙似的人物,我舍不得动他一根头发,但老爹竟然让他与妓/子同舞。
我垂眸俯视着面前的酒樽,千日这么浓烈的酒,它看起来竟也是这般平静这么纯净。
韩王安犹豫道:“姬将军,这——”
“莫非子房公子是不把本将放在眼里?”老爹的声音显然带了几分愠怒,桃夭也被吓得摔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这厅中变得鸦雀无声。
“姬将军请勿动怒。”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打碎了片刻的宁静,也让我握紧了手中的酒樽,他说,“子房献丑了。”
他还是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真呐,韩非只是去弱秦呐,他不会为嬴政所用的……
夜宴风波
“等等。”
墨鸦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我,我脱口而出的话止住了张良的脚步,也让老爹的双眸在一瞬间眯起。
张良慢慢转过身来,问道:“姬姑娘,你还有何事?”
……姬姑娘。
我还是觉得叫姬真比较好听,真的。
他的声音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对我来说,他是天边的云,是水中的莲,是心心念念的糖糕。我怎么舍得他的尊严被糟蹋,舍得他放下那颗高傲的心去妥协?
纵然是老爹,也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我看着坐在高位的韩王安,一字一句道:“大王,阿真平素喜爱剑舞,今日阿真想替子房公子代劳,因阿真时常混迹花楼,与这些佳人搭档倒也不会生疏。子房公子乃一介儒生,平时埋头苦读,若与这些佳人同舞,羞涩之下,怕是不能发挥其水平。”我又转头对老爹说道:“若是父亲大人想看子房公子的剑舞,改日又何尝不可?”
四座哗然,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各异。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醉了,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记得老爹是我的父亲,却忘记了他的名字,叫做姬无夜。
韩王安犹豫地看着老爹,在他那懦弱的目光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明明是个碧玉之年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那个糟老头子很像?
我怕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好,好的很!”老爹重重地扔下酒杯,冷眼看着我,桃夭立刻贴上来安抚他。
“谢父亲大人成全。”我吸了吸鼻子,转身道:“晚歌,借你的剑一用。”
晚歌的剑是他的家族至宝,虽不在江湖名剑排行榜内,却也是一把绝世好剑,通体碧蓝,宛如冰玉,名为“遗世”。
我从未听晚歌提起过他的家族,从“遗世”这柄剑看来,似乎也应该是个名门望族。
但是从他现在的境遇来看,只怕早已覆灭了。
在这乱世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怀才不遇如韩非,如张良;生不逢时如墨鸦,如白凤,如晚歌;懦弱不安如我,如韩王。
今天我似乎勇敢了一次,张小美人会不会把我当他的英雄?
晚歌教授我舞剑,而且训练从不放水,我从小到大受的皮肉伤并不少,好在皮肤愈合再生能力很强,连脸上的鞭痕养个把月也能瞧不出端倪。
不过可能是我天生就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习惯,否则我怎么会一而再而三地惹怒老爹,打扰张良?
我手执“遗世”,随着渐起的奏乐起舞。晚歌的剑舞凌厉迫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我大概学了个七八分,一舞毕,我的周身竟已无一舞女。大抵是太害怕我手中寒光闪闪的剑,才纷纷躲到了离我较远的地方。
“阿真献丑了。”我合上“遗世”,慢慢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姬姑娘好剑法!”
“真不愧是姬将军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